墨一帆冷淡地抬掌止住了她的話:“唐小姐,我時間很寶貴,閑事不想管。”
唐心語推著輪椅的手一頓:“很好?!彪S即放開了手,示意林文森接過去推,客氣地?fù)]手與他們作別。
墨一帆和林文森一輛改裝后方便輪椅上下的車回墨家老宅。林文森看了一眼后視鏡:“墨少,你今天怎么……”
墨一帆合著眼瞼靠在輪椅椅背上,指尖搭在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怎么沒有處理墨瀾清?”
林文森:“是?!?/p>
墨一帆依舊沒有睜眼:“如果你在既定的路線上,意外發(fā)現(xiàn)一抹亮麗的風(fēng)景時,你會駐足欣賞還是堅定不移地上路?”
林文森語噎。
墨一帆并不是真的要林文森回答這個問題,更像是在問自己,倏爾想到唐家那丫頭一聽自己不會插手后,立刻撤回推輪椅的手,唇線微彎。
林文森還在內(nèi)心糾結(jié)該怎么回答墨少的問題時,只聽到安靜的車后座傳來一聲低笑。
“過河拆橋。”
唐心語待在唐家好幾天,總算把上下摸了個透。那天來敲門喊自己的是劉媽,也是唐家的管家。對于管家不是一個嚴(yán)肅刻板的老頭子,唐心語還是心松了一下。至于原身的父親,她是人影都沒見著,聽說在外地子公司出差。
對唐心語最疼愛的就是葉彤了,典型的要月亮就不會摘星星。葉彤看女兒似乎帶著十八層濾鏡,覺得女兒自決定進入婚姻的那一刻起,忽然成熟了許多,感到特別欣慰。
這天,唐心語帶上媽媽給的黑卡來到商場,約了原身的另一個朋友,云修瑤。
唐心語主動接觸云修瑤的一個很大原因是,云家是傳媒行業(yè)的大企業(yè),在她接下來的計劃中會有很重要的作用。根據(jù)唐心語對小說有限的印象中,云修瑤是書中提到唯一替原身真心張羅葬禮的人。
唐心語約了云修瑤在一家咖啡廳見面,事先從微信朋友圈里仔細(xì)地看了云修瑤的自拍后,才踏入了咖啡廳,準(zhǔn)確地找到了云修瑤。
云修瑤注意力都在刷微博上,感覺對面有人坐下,頭都沒抬,直接招手示意服務(wù)員過來,朝對面一指:“她點單,她買單?!?/p>
唐心語突然喜歡上這個女孩了,拍開她指向自己的手指:“這么久沒見,你就要獅子大張口?!?/p>
云修瑤退出微博,開始刷知乎:“服務(wù)員,店里最招牌最貴的都點一遍,告訴她什么叫獅子大張口?!?/p>
唐心語笑了,轉(zhuǎn)頭對服務(wù)員說:“按她說的上吧?!?/p>
看著服務(wù)員呆愣著去開單的背影,唐心語環(huán)視一周,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跟你說一件事,你不能大喊大叫?!?/p>
云修瑤敷衍地“嗯”了一聲。
唐心語:“墨瀾清出軌了?!?/p>
云修瑤“啪”地放下手機,自唐心語進咖啡廳后第一次用正眼看她,盯了半天,都沒從她臉上找到一絲開玩笑的痕跡,才說:“誰?”
唐心語:“田婉婉?!?/p>
云修瑤破口大罵:“操他媽那個……”接下來的話被唐心語用手摀住,按著坐下。
唐心語有些頭疼,她哪里知道外表清秀可人的云修瑤能這么潑辣,趕緊控制她,將撞破奸情的事講了一遍,其中幾次摀住她的嘴,只露出云修瑤氣憤圓瞪的眼睛。
在續(xù)了五杯咖啡后,云修瑤終于耗盡了她所有可以罵人的詞匯,甚至用“被一群馬蜂盯腫的土狗”來形容墨瀾清。
云修瑤吸了口氣,問:“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zāi)?,怎么還有小三愛挖墳?zāi)???/p>
唐心語語氣平靜:“因為陪葬品豐富啊。”
云修瑤:“……”
云修瑤:“那你打算怎么辦?我家都收到你訂婚宴的請?zhí)??!?/p>
唐心語看向玻璃外的兩個人影,瞇了瞇眼:“能怎么辦?搞他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