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yán)鏡徹底呆住,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謝哥,你不問女老板,你還能問誰???”
“一起殺人案件,有殺人者,當(dāng)然也有……”謝池笑得耐人尋味,“受害人?!?/p>
“殺人者為了避禍遮遮掩掩含糊其辭,不用非常手段,我們套不出任何關(guān)鍵信息;受害人卻眼巴巴地等著你去聆聽她拯救她。”
“要真是女老板殺了懷鬼嬰的女鬼,作為受害人,我想,”謝池頓了頓,輕笑道,“女鬼會很歡迎我們?nèi)ピ儐査龓椭龝嬖V我們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的?!?/p>
他往大樓里走去的背影極綽約瀟灑。
嚴(yán)鏡愣了兩秒:“臥槽?。?!謝哥你要去問鬼????!”
他明白謝池意思的剎那,只覺自己的三觀搖搖欲墜。
謝池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嚴(yán)鏡忙湊到跟前:“謝哥,你別胡來啊,那是鬼?。∧阍趺茨鼙WC既問出真相她又不殺你?”
“而且,”嚴(yán)鏡欲言又止,“我怎么覺著比起親近人,你更喜歡親近鬼?他們是鬼啊!殺人不眨眼的鬼!問女老板雖然難,比問鬼安全多了吧……”
謝池?zé)o奈:“我又不是傻乎乎跑到電梯里去問。”
嚴(yán)鏡求知若渴:“那……”
謝池懶得再解釋:“你晚上就知道了?!?/p>
下午的時(shí)候,女老板來了一趟,謝池問她借了錢,還掉了自己前一天各處欠下的累累債務(wù)。
中途謝池去買了二十六個(gè)骰子和一支蠟燭。
晚上十點(diǎn)整,所有演員開始了第二天的上班,有了張覽的教訓(xùn),他們都各自回了自己的樓層趕工作,爭取早趕完聚到一起。
此時(shí)五樓。
嚴(yán)鏡坐在沙發(fā)上,一頭霧水地問:“謝哥,你拉上窗簾干嘛?”
謝池不語,在將五樓最后一扇窗的窗簾拉上后,“吧嗒”一聲,關(guān)了五樓所有的燈。
五樓瞬間陷入了死氣沉沉的黑暗。
謝池掏出打火機(jī),點(diǎn)燃了白日里買的蠟燭,借著昏黃搖曳的燭光走過來,坐到了嚴(yán)鏡對面的沙發(fā)上。
[他這是要干嘛]
[奇奇怪怪可可愛愛]
“謝哥?”嚴(yán)鏡也意識到了氣氛不太對勁,試探地叫了聲。
“待會兒暫時(shí)別說話。”謝池說著,從口袋里掏出被他刻好字母的骰子,一共26個(gè)骰子,每個(gè)上面刻了一個(gè)字母,A到Z,各不重復(fù)。
謝池將所有骰子攏在手心,在燭火下輕輕道:“你在這么?”
他問出這句,微闔上眼,將手中的一把骰子擲到了桌上。
再睜眼時(shí),謝池瞳孔微微縮了縮。
其他骰子散落到桌邊,最近處只剩下三個(gè)骰子,上面的字母合起來是……“YES”。
她在。
真的可以,謝池微勾了勾嘴角,又將所有的骰子收了回來。
“你是電梯里那只女鬼嗎?”
謝池平靜地問著,再次丟出所有骰子。
這次的回復(fù)依然是……“YES”。
“我們想幫助你,你愿意和我交流嗎?”——“YES”。
謝池切入正題:“是女老板殺死你的嗎?”——“YES”。
“鬼嬰是你的孩子?”——“YES”。
所有的猜想在這一瞬得到了證實(shí)——女鬼是被女老板殺死的,她肚子里的孩子被剖出,成了在大樓里游蕩的鬼嬰。
謝池沉默幾秒,緩緩道:“你的尸體……在哪兒?”
問出的剎那,他心中已有了個(gè)答案。
——“LIFT”。lift,電梯。
果然。
謝池盯著這個(gè)單詞看了會兒,笑了。
女鬼的尸體,在電梯最底下,所以她才被困在電梯里,只能在電梯里殺人。
嚴(yán)鏡看不見,只能聽見謝池自言自語,他終于耐不住好奇心,開了陰陽眼,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差點(diǎn)尖叫出聲。
那只熟悉的女鬼手,正在撥弄骰子,擺出合適的字母,向謝池展示他需要的信息。
作者有話要說:
骰子那段參考的是恐怖片《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