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總值到100時，系統(tǒng)提醒他可以購買新的商品，他當(dāng)時特別激動，可是想著購買文字時的反應(yīng)，他不敢立即購買。

他擔(dān)心暈倒在舒馨，引起麻煩。

這會兒已經(jīng)下班，賽諾又在旁邊，他覺得很安心。

他進入好感值商城，用100好感值購買了‘靈語丹’，系統(tǒng)提示購買成功，商城界面出現(xiàn)煙花特效。

下一刻，又出現(xiàn)一個彈框：“是否使用‘靈語丹’?！?/p>

顧羽抿了抿唇，看向‘是’。

霎時，他喉嚨感到一陣溫?zé)?，仿佛泡在溫水中，很舒服?/p>

同時，腦中傳來系統(tǒng)音：“恭喜交易者，成功服用靈語丹，擁有說話能力?！?/p>

系統(tǒng)頓了頓，又道：“交易者初始附帶的好感值功效升級為初階功效：每耗用1好感值，接下來一分鐘，可不受身體限制隨意說話，ps：好感值鎖定，可選擇是否使用好感值。"

顧羽愣了愣，回憶了一下初始功效的內(nèi)容：好感值不鎖定，只要說一句話，就會自動耗費好感值。

這么一看，初階功效確實好了很多。

只是，什么叫不受身體限制隨意說話？

他正思考著，喉間的溫?zé)岣斜銤u漸散去，他下意識摸了摸喉嚨。

“不舒服嗎？”賽諾一直關(guān)注著他，注意到他的動作，偏頭詢問。

顧羽搖頭，他嘴微張，很快又閉上，咬了咬唇。

他呼吸瞬間急促起來，心臟狂跳。

他就像在沙漠行走許久干渴不已的旅人，好不容易看到了水，心情激動不已，卻又擔(dān)心一切不過是海市蜃樓。

賽諾眉頭一蹙，將車停到路邊，伸手抬起顧羽的下巴，觀察著顧羽的反應(yīng)：“哪里不舒服，告訴我?！?/p>

顧羽此時連害羞也顧不上，心情極度的緊張激動，他重重地抿了抿唇，微微張嘴。

“賽諾?！?/p>

極輕的聲音在車內(nèi)響起，仿佛拂過花瓣的微風(fēng)，要不是車內(nèi)太過安靜，幾乎會以為產(chǎn)生了幻覺。

顧羽咬著唇，眼睛迸發(fā)出極亮的光芒，轉(zhuǎn)瞬又紅了起來，浮上了一層水霧。

他真的能說話了！

雖然聲音很輕，雖然帶著沙啞，但是真的能發(fā)出聲音了！

賽諾神色驚訝，看到他紅了眼眶，驚訝轉(zhuǎn)為心疼，手指輕撫過他的唇瓣：“別咬，別哭?！?/p>

顧羽松開唇，快速地眨了眨眼睛，但眼睛還是忍不住濕潤。

他緩了緩呼吸，心情平靜下來后，才發(fā)覺賽諾正托著他的下巴，拇指還碰著他的唇瓣。

他臉嗖的紅了，往后退了退，和賽諾拉開距離。

他閉著眼睛按了按眼角，將眼中的淚意逼退。

再抬頭時，他露出燦爛的笑容：“賽諾，我可以說話了?！?/p>

他聲音輕且低啞，但他很高興。

至少，能說話了。

他此時也明白好感值初階功效的意思了。

他雖然能說話，但可能因為太久沒有說話，說話聲音很輕，而且沙啞。

他并不失望，他記得很清楚，下一個商品是清潤丹。

他幾乎敢肯定，購買清潤丹后，他的嗓子就能完全恢復(fù)了。

賽諾眼神微暗，他從未聽過如小伴侶這么輕柔的聲音，沙啞并不讓他感覺難聽，反而讓他有種奇特的感覺。

他的名字被小伴侶輕柔又沙啞的聲音喊出來時，他身體仿佛竄過了電流，讓他身體微繃。

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笑著揉了揉顧羽的發(fā)頂：“真好，你的聲音很好聽?！?/p>

顧羽臉色微紅，搖搖頭：“很沙啞，不好聽?！?/p>

賽諾眼睛微瞇：“嗓子疼嗎？”

顧羽搖搖頭：“不疼，只是還沒有完全好，不能大聲說話。”

“那就在外面少說話?！辟愔Z一臉真誠地提議。

他手指握了握拳，暗自苦惱，小伴侶十分喜歡現(xiàn)在的工作，他真希望小伴侶能隨時留在公寓。

他不想任何人聽到小伴侶的聲音。

顧羽點點頭，兩秒后才意識過來：“嗯，”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還有點不習(xí)慣?！?/p>

他不會說話太久了，遇事習(xí)慣用沉默或者動作應(yīng)對。

賽諾心疼地看著他，不想揭他傷疤，沒問他怎么啞的，只是問：“怎么突然好了？”

顧羽抿了抿唇：“我的家鄉(xiāng)不在這個世界，需要時間適應(yīng)這里?！?/p>

系統(tǒng)的事他不好解釋，照目前好感值獲取的趨勢，過幾天，他就能購買清潤丹了，嗓子就能恢復(fù)正常。

這樣一點點恢復(fù)，挺符合適應(yīng)過程的。

賽諾看著他，想了想還是沒有詢問他遇到了什么事，才會來到耀輝星。

萬一是傷感的事情，豈不是惹小伴侶難受？

他重新啟動車：“慢慢適應(yīng)，哪里不習(xí)慣告訴我，把這里當(dāng)成你的第二家鄉(xiāng)?！?/p>

“好?！鳖櫽鹧劬澚藦?。

晚上，顧羽八點差五分就將直播的準備工作做好，他在光幕左上角寫好今天要吹奏的曲子，以免直播時臨時想。

他正準備提前開播，接到平臺內(nèi)部消息。

看到聯(lián)絡(luò)人，他愣了愣，居然是他嗨樂的超級管理員椰子。

很普通的對話開頭，椰子：“在嗎？”

顧羽直播間的管理員叫木魚，除了給他發(fā)了些注意事項的資料，兩人就沒有再聯(lián)系了。

他有些奇怪，按理說，就算有事，也該是木魚聯(lián)系他，不應(yīng)該是椰子。

他連忙回復(fù)：“你好，我在?！?/p>

椰子在他回復(fù)后的兩秒，接連發(fā)了好四張截圖：“這里面是你嗎？”

顧羽愣了愣，他從第一張截圖開始看，截圖上是一張他的照片。

他正站在休閑區(qū)的音樂室，嘴角帶笑地吹笛子。

照片的角度一看就知道是站在休閑區(qū)門口照的，離的有些距離，但是分辨率很高。

照片下方還有一句話：“天啦！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寶藏！多么美麗的外表啊，他吹奏的曲子和他人一樣，真的美妙極了?！?/p>

“這是人造雌性嗎？好看舔屏！”

“不，我偷偷問過員工，他是變性雌性?！?/p>

“真是太可惜了?！?/p>

“顏狗才不管是什么身份，舔屏！”

第二張截圖是接下來的回復(fù)。

“吹笛子？不是失傳了嗎？”

“誰說失傳了？我在嗨樂上認識了一個新主播，他每天都吹笛子，超級好聽！”

“咦，我也記得失傳了，怎么突然一次出現(xiàn)兩個會吹笛子的人？”

“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我是送弟弟去舒馨的時候見到這個員工的，唔……他好像不會說話。”

“對！羽毛……就是那個新主播，也從來不說話，好像是嗓子受傷了?！?/p>

“哇，看來真的是一個人，求直播間，我要去舔屏?！?/p>

“醒醒，主播不露臉?！?/p>

顧羽抿了抿唇，點開后面兩張截圖，都是談?wù)撍?，四張圖是從同一個帖子里截出來的。

他看完后回復(fù)：“是的。”

椰子：“這是今日熱帖，今晚你直播間的人氣會比平時高，你開攝像頭直播，我明天操作一下。你好好把握，這是你爆紅的機會。”

顧羽思考了會兒：“抱歉，我不想露臉?！?/p>

要是沒有這個帖子，他露臉可能會有些緊張。

看過帖子后，他敢肯定，他會特別緊張，根本沒辦法正常直播。

椰子：“別矯情，帖子的熱度明天就沒了，你露臉明天才有后續(xù)。人氣就是錢，你運氣好，要是不把握機會，再好的運氣也白搭?！?/p>

顧羽：“抱歉，我不露臉?！?/p>

椰子不死心：“你現(xiàn)在還能蹭蹭變性雌性的外表熱度，等你恢復(fù)，發(fā)育正常后，就算長得再帥，也沒人對一個高大的雄性感興趣，你確定不趁機撈一筆？”

顧羽對露面更排斥了：“我確定?！?/p>

椰子：“算了，浪費我時間，我還準備把你簽到我名下的。”

顧羽：“謝謝你。”

椰子沒再回復(fù)，顧羽也不太在意。

他當(dāng)初簽嗨樂，就是因為最低標準的主播很自由，除了時長沒有硬性規(guī)定。

他關(guān)閉聊天界面，打開直播，正準備打字說聲抱歉，今天晚了幾分鐘。

視線掃過左下角時嚇了一跳，人氣兩萬多了。

彈幕整齊劃一：【主播呢？】

他連忙打字：“抱歉，剛剛有事耽誤了?！?/p>

【主播，露個臉唄！】

【對呀，開攝像頭呀！】

顧羽：“抱歉，不準備露面?！?/p>

【切，沒意思。】

【走了走了，還準備舔顏的呢！】

【飛飛：要走快走，別打擾我聽曲子】

顧羽看到這個熟悉的id，笑了笑。

他掃了眼只剩一萬多的人氣，也不在意，將要吹奏的曲子寫在公屏，然后開始吹奏。

開始還有彈幕發(fā)：我艸，好聽！

后來直播間就安靜下來，跟隨笛聲進入了一個生機盎然的世界，輕快、明媚。

幾天下來，顧羽已經(jīng)習(xí)慣了吹奏、聊天、吹奏……循環(huán)的直播過程。

他很喜歡看彈幕，觀眾的腦回路特別好玩，很多評論都會逗的他笑起來。

前幾天最多也只有兩百多觀眾，今天的觀眾比之前多了太多，因此聊天的時間比平時要長了點。

一晚上，收了接近三千的禮物，他呆了呆，這比他預(yù)想的好太多了。

他稍稍推遲了下播時間，習(xí)慣在下播前吹奏了一曲睡眠曲。

睡覺前，他想了想，找到椰子截圖的那個貼子看了看。

最新評論：“都散了，我看這個主播在炒熱度，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他直播都不敢露面?！?/p>

“對，我也覺得是炒熱度，現(xiàn)在的新主播真厲害，臉比盆大?！?/p>

顧羽：“……”

他關(guān)掉帖子，閉眼睡覺。

他雖然希望人氣高，也希望賺錢，但更希望觀眾喜歡他的音樂，而不是僅僅為了他的長相。

帖子雖然沉了下去，但還是給顧羽帶來了干擾。

第二天工作時，有好幾個雄性趁著送自家獸雌性來休閑中心，趁機來休閑區(qū)看他。

顧羽十分無奈，好在舒馨有規(guī)定，年輕的雄性送獸雌性時，在舒馨內(nèi)部逗留時間不得超過十分鐘。

這是為了保護獸雌性，擔(dān)心有雄性對他們不軌。

這幾天顧羽也明白為什么員工都超過兩百歲了，兩百歲之后，雄性腺體穩(wěn)定，不會受到雌性腺體素干擾。

當(dāng)然，也不是百分百安全，不過如今只有雄性有人形態(tài)，機器人成本高且容易照顧不周。

中午，顧羽去食堂吃飯，吃飯離開時，遇到了李哥。

他身邊還有一名一米八左右的瘦削少年，少年一頭紅發(fā)，格外顯眼。

顧羽覺得有些眼熟，回想了一下，忍不住露出一絲驚訝。

這人他在中央醫(yī)院時見過，是那名狀似癲狂的變性雌性。

李哥笑著給兩人介紹：“小顧，他是佐萊，也是一名變性雌性，今天剛剛招進來的，在美食區(qū)工作?！?/p>

“佐萊，他是顧羽，在休閑區(qū)工作?！?/p>

兩人互相點點頭，顧羽見佐萊神色平靜，看來像是已經(jīng)恢復(fù)了，于是對他笑了笑。

佐萊眼神微動，嘴角勾了勾。

正是用餐時間，美食區(qū)正忙的時候，打過招呼后，顧羽就離開了。

飯后是休閑區(qū)顧客最多的時候，顧羽任職后，顧客更多。

熟客都喜歡在他放的曲子中入睡，新來的經(jīng)過小伙伴介紹后，午飯后也會來休閑區(qū)。

顧羽放著輕柔的曲子，看向休閑區(qū)大廳。

獸雌性們趴在地上，不少已經(jīng)睡著了，還有幾只半瞇著眼睛，正要入睡。

見狀，正在播放的曲子結(jié)束后，他放了一首睡眠曲。

獸雌性們很快就睡著了，他起身將空調(diào)的溫度調(diào)高，路過門口時，看到一個人站在門口，紅發(fā)格外顯眼。

佐萊和他視線對上，勾了勾唇角，對他招了招手。

顧羽走出去，休閑區(qū)的大門自動打開又合攏。

他詢問地看著佐萊。

佐萊朝外指了指：“去遠一點的位置說說話吧?！?/p>

顧羽指了指背后的門，搖搖頭。

工作時間，他不能離休閑區(qū)太遠。

佐萊：“不走遠，就在路上，你也不想打擾他們睡覺吧？”

休閑區(qū)外是一條寬大的石板路，兩旁種著各種花。

顧羽猶豫了會兒，往外走了五米，打字：“有什么事嗎？”

他最近幾天依舊用文字和人交流。

他的聲音輕而啞，他不想說一句話，又被人追問‘你剛剛說了什么’。

而且說多了嗓子不舒服，還不如打字。

佐萊盯著光幕看了兩秒：“你果然不會說話。”

他說著靠近一步，低頭在顧羽耳邊道：“是成為變性雌性的并發(fā)癥嗎？”

顧羽連忙往后退了一步，皺了皺眉，還不等他說什么，佐萊攬著他的肩膀笑起來。

“干嘛這么緊張？我們身份尷尬，在同類面前，不是應(yīng)該更輕松些嗎？”

顧羽拍開他的手臂，抿了抿唇：“抱歉，我不習(xí)慣和人靠得太近，我先走了?！?/p>

他說著轉(zhuǎn)身，又被佐萊拉住：“我有事問你?！?/p>

顧羽擰著眉將他的手甩開，咬了咬唇，沉默地站著看他。

佐萊將他掃視一遍：“你……感覺怎么樣？”

顧羽不解地眨了眨眼。

佐萊眼睛微瞇：“停止雌性素抑制劑，你身體沒有抗議嗎？”

顧羽恍然，佐萊以為他是變性雌性，在問他治療感受。

他思考了兩秒，打字，給了一個含糊的回答：“還好?！?/p>

佐萊突然笑了起來，伸手：“以后多多指教，你的曲子很好聽，我有時間會來聽的。”

顧羽微愣，然后抿唇笑起來。

他從小被人排斥，很少有人會主動靠近他。

小時候他渴望朋友，好幾次鼓足勇氣靠近卻都被冷酷拒絕。

他沒法拒絕別人表達的友好。

他伸出手，和佐萊握了握。

佐萊垂眸看著兩人的手，笑容更深，他松開：“我明天中午再來?！?/p>

佐萊離開后，顧羽回到休閑區(qū)，檢查顧客們的狀態(tài)。

確定都睡的很香，也沒有顧客冷著，他在門口右側(cè)的沙發(fā)上坐下，閉著眼睛養(yǎng)神。

在這里坐，有人進來他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

沒多久，膝蓋上傳來很輕的溫?zé)嵊|感。

他睜開眼睛，就見蒂拉站在他腳邊，下巴輕搭在他的膝頭，圓溜溜的黑眼睛看著他。

他笑起來，身體微微前傾，輕聲喊了句：“墨墨。”同時抬手在他腦袋上揉了揉。

墨墨翅膀歡快地扇了下，下巴蹭了蹭顧羽的膝蓋。

顧羽輕摸著他背部的羽毛，觸感如綢緞一般，而且很厚，手指一不小心就陷入羽毛中。

墨墨看起來圓鼓鼓的，實際沒長什么肉。

過了會兒奇奇也醒了，他蹦到顧羽旁邊，輕巧地跳到顧羽懷里，顧羽連忙抱住他。

獸雌性們接連醒來，顧羽輕聲道：“去玩游戲吧?！?/p>

他說著，將趴在他身上、腳邊的毛絨絨們放到地上，去音樂室換了輕快的曲子。

午睡后是獸雌性們娛樂的時間，大多顧客都會選擇去娛樂區(qū)玩耍。

奇奇常常和梅林一起去，和墨墨認識后，他們一般三個一起去。

不過墨墨總是很快就回來，和顧羽待在一起。

臨近下班時間，獸雌性們被人一一接走，墨墨跟著顧羽走到了大門處。

顧羽朝他揮揮手，他右邊翅膀朝前抬起，也跟著左右晃了晃，等看不到顧羽，轉(zhuǎn)身回了宿舍。

第二天上午，顧羽正給一只卡特貓順毛，腦中機械聲響起。

“恭喜交易者，好感值達到一百，可購商品‘清潤丹’，是否現(xiàn)在購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