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是啊,他都差點忘了,岑崤還有過跟父母作對叛逆的過往,只是那時候他們還沒在一起。
岑崤不止跟父母作對,對他也是又愛又恨,當(dāng)然不能讓他看見真實的一面。
他那時候也很難以理解,每次考完試放榜,他都刻意不去看排名,雖然肯定是第一名,但對班里其他人來說,不屑是一道牛逼轟轟的風(fēng)景線,最適合向全校其他同學(xué)形容他的高冷形象。
現(xiàn)在回想以前,只覺得既幼稚又好笑,那是他們真正青澀的模樣,還沒有被生活逼著學(xué)會很多規(guī)則。
黎容踩在路邊的馬路牙上,努力讓自己沿著直線走,像一只散步的貓。
岑崤一把將他攬下來,帶著他拐上一條便捷的小路:“不過你又是什么時候?qū)W的經(jīng)濟學(xué),還給不給普通人活路了?”
黎容也不在乎岑崤把他從心儀的馬路牙上拉開,直接又找了條磚縫踩著走,他低頭看著地面哼笑一聲:“偏巧在教室外聽到了自己總結(jié)下而已,誰有時間學(xué)經(jīng)濟,是你自己不好好聽課。”
“你現(xiàn)在不怕別人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了?”岑崤也瞥了一眼黎容踩著的那條線,這人走直線還很講究,遇到磚縫里生出來的雜草不踩,遇到不慎路過的小蟲子不踩。
黎容莞爾一笑:“其實真相只有藏著掖著才更讓人深信不疑,越是坦蕩自然人家可能越不當(dāng)回事?!?/p>
說完,黎容突然扭回頭,盯著岑崤:“你上午在九區(qū)遇見什么了,怎么心情不好?”
岑崤早晨出門的時候還很正常,早餐甚至吃了兩個雞蛋,再一見面,就有點強打精神的意思。
肯定不會是學(xué)校的事,那就只能是九區(qū)了。
在韓江的事情上,他們目前占著上風(fēng),掌握著姜箏這條線,岑崤總不至于被韓江影響心情。
那就只有杜溟立了。
杜溟立能影響到岑崤的,必然跟他有關(guān)。
難道杜溟立跟岑崤提他了?
不過黎容雖然猜到了,卻沒有咄咄逼人的問出來。
他只是挑了下眉,一臉輕松的等待著岑崤的回答。
岑崤望著黎容明銳的雙眸,避重就輕,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都已經(jīng)讓我心情不好了,難道再說出來讓你也心情不好嗎,不是大事,大事就跟你說了。”
黎容微微瞇著眼,叨叨咕咕:“瞞著我,還很理直氣壯?!?/p>
他雖然不喜歡被瞞著,但是也打算暫時放過岑崤,畢竟杜溟立觸及岑崤的痛點,而且現(xiàn)在的杜溟立,還真的不知道什么大事。
不過心里放過了,嘴上卻不愿意放過。
黎容用手扯了扯岑崤的衣領(lǐng):“你說什么是大事就什么是大事嗎,再瞞著我……”黎容話音一頓,突然挨緊岑崤,抬起膝蓋,在某個地方重重蹭了一下,“再瞞著我你就去睡書房!”
他聲勢浩大的放完了狠話,轉(zhuǎn)身就走,起初還是競走的速度,但見岑崤倒吸一口冷氣后,咬著牙追上來,黎容就不管不顧的跑起來了。
畢竟是兩個正處盛年的男生,跑起來速度還是很快的,想要追上也沒那么容易。
黎容跟著唐河強身健體幾個月,這時候終于見了成效,他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快的跑過了,春風(fēng)在他耳邊呼嘯而過,帶著潮濕的晨露和新翻的泥土的味道。
大約跑了三公里,岑崤才抓住黎容的絨衣,將他按在自己懷里。
黎容踉蹌了一下,不得不站住,兩人一時顧不上說話,紛紛大口喘著氣。
黎容甚至激動的咳嗽了兩聲,絨衣也被岑崤給拽的領(lǐng)口大開,他面色潮紅,身上出了薄汗,快速的呼吸讓他胸口一起一伏,柔軟的鬢角被汗水打濕,打著卷貼在側(cè)臉。
岑崤比他好一點,但以這種速度跑三公里,確實很累,他甚至能感覺到小腿在強烈叫囂。
不過他怕黎容還有力氣跑,只好緊緊箍住黎容的腰,索性他們已經(jīng)跑到了荒廢的老實驗樓,這里除了不起眼的荒草花園,陳舊的建筑,偶爾路過的環(huán)衛(wèi)工,算是校園里最隱蔽的地方。
黎容看著已經(jīng)長出嫩芽的草地,只想躺在上面,好好休息一會兒。
他覺得一顆心都要從嗓子里跳出來了,岑崤居然追著他跑了這么遠,他居然逗了岑崤一下,然后玩命跑了這么遠。
“不跑了…不跑了,衣服被你扯掉了?!崩枞萆蠚獠唤酉職猓f話斷斷續(xù)續(xù)。
岑崤看他外套確實從肩膀上滑下來,這才慢慢松開了他,自己扶著膝蓋緩解。
黎容被松開就蹲了下去,他單手理著衣服,另一只手趁岑崤不備,抓了一把草葉,飛快向岑崤扔了過去。
岑崤歪頭閉眼,下一秒將黎容按倒在草地上:“沒完了?”
黎容趕緊蜷縮雙腿護住自己的癢癢肉,抬著一雙喘得潮濕的桃花眼,笑道:“完了完了,不鬧了。”
這樣幼稚的行為發(fā)生在他們倆身上太罕見了,但卻是最像大學(xué)生的模樣。
他們本該這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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