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黎容實在不愿意面對她們,只好租了個廉價的老小區(qū)。
再廉價,也是a市租房市場的基礎(chǔ)價,他不得不想辦法打暑假工賺錢。
也就是那時候,他才徹底從父母去世的悲痛中清醒,因為生活根本不會給他太多緬懷的時間。
“啊......再說吧,我不著急。”黎容輕飄飄道。
這一世的情況大有不同,他現(xiàn)在有積蓄,也有賺錢的方法,找個環(huán)境不錯的地方暫住三個月再容易不過。
岑崤︰“別住宿舍了,我?guī)湍阏业胤阶?。?/p>
黎容輕笑,單手搭在岑崤肩頭︰“我可提醒你,等到了a大,我們就沒那么多隨心所欲的機會了。”
a大與紅娑研究院的關(guān)系十分密切,很多紅娑研究院的專家都曾在a大任教過,也有不少去了紅娑又被返聘回a大,一邊帶學(xué)生,一邊做項目的碩導(dǎo)博導(dǎo)。
但同時,a大又離不開聯(lián)合商會的贊助。
藍樞各區(qū)的會長,不少都是a大畢業(yè)的,平時以商會的名義為a大捐贈過不少東西,也給a大的學(xué)生提供了很多實習(xí)機會。
所以a大才是真正的兩邊不得罪,兩邊不討好,一直處在中立的態(tài)度,對藍樞和紅娑在利益上的競爭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過近些年,紅娑研究院卻是逐漸式微了。
與紅娑研究院合作的企業(yè),主要是一些新型科技公司和研發(fā)公司,這些企業(yè)不愿意支付聯(lián)合商會高昂的會費,所以一直無條件支持紅娑研究院。
聯(lián)合商會則因為囊括的商業(yè)版圖太過全面,已經(jīng)隱隱有壟斷的趨勢。
如果任由商會模式擴張下去,那么無法通過藍樞審核的小型企業(yè),將遭受無形的排擠,毫無生存空間。
不過如今這個局勢是經(jīng)年累月造就的,一朝一夕間無法改變。
但聽說藍樞四區(qū)會長胡育明放過話,要在自己任內(nèi),將四區(qū)和紅娑研究院合并,讓紅娑成為藍樞的一部分。
岑崤像是在思慮著什么,擰著眉,慢慢抿著杯中的青瓜檸檬水。
他并不渴,只是手里找點事做,讓自己的走神顯得不那么突兀。
黎容很容易看出岑崤有心事,他深吸一口氣,動了動唇,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岑崤生日過后就是三??荚?。
整個實驗班的學(xué)生都對三模嚴陣以待,據(jù)說這是最接近高考難度的模擬,還會進行全市大排名。
楊芬芳問黎容要不要參加,黎容沒有那個受虐欲,果斷拒絕浪費時間,成為班里最遭人嫉妒的閑人。
黎容桌面上連支筆都沒有,只剩下一個保溫杯。
他閑著無聊就站起身,到水房接杯溫水,回來慢悠悠的喝。
有次他接完水回來,路過崔明洋的書桌,隨意瞥了一眼奮筆疾書廢寢忘食的崔明洋。
平心而論,崔明洋還是很努力的,只不過這人太貪心,既想要努力的成果又想要天上的餡餅。
黎容將保溫杯往他桌面上一搭,輕敲了兩下。
崔明洋抬起伴著濃重黑眼圈的雙眼,滿臉煩躁的問︰“你干什么?”
他這幾天幾乎沒怎么睡覺,神經(jīng)也格外脆弱,但是面對黎容,他還是保持了該有的警惕。
黎容倒是放松的多,懶洋洋問︰“你爸媽最近又聊什么跟紅娑研究院有關(guān)的事了?分享一下?!?/p>
崔明洋︰“......”
崔明洋以為自己聽錯了,露出一臉便秘的表情︰“你在逗我?”
他們很熟嗎?套話上癮了?
黎容也不是非要崔明洋透露什么,只是自黎清立論文發(fā)表后,紅娑研究院安靜的古怪。
除了在他保送的事情上使了點絆子外,就沒什么動靜了。
他心里隱約有些不安,但又確實沒什么根據(jù),崔明洋最多算是他的靈感來源。
黎容︰“閑著也是閑著,分享一下又不會少塊肉?!?/p>
崔明洋瞠目結(jié)舌,熬出紅血絲的眼楮都瞪大了︰“誰閑著了?你來之前我還在做物理大題!”
黎容毫不掩飾自己的無賴,笑瞇瞇道︰“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看在我把當市狀元的機會讓給你的份上,最近有沒有什么好玩的事?”
崔明洋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
他想說黎容真不要臉啊,什么叫把當市狀元的身份讓給他?
明明是他泄露了機密,把保送的機會留給了黎容!
但他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嘲諷黎容,畢竟岑崤就在不遠處坐著,不用回頭他都能感受到來自背后的,陰森森的目光。
崔明洋只好陰陽怪氣道︰“你想聽科研經(jīng)費分配撕逼還是紅娑院長卸任重選,我給你編?”
他父母在紅娑研究院就是邊緣人,根本接觸不到高層機密,和黎清立與顧濃當初的地位不能比,不然他也不會那么羨慕黎容。
黎容毫不在意他敷衍的態(tài)度,手指晃著保溫杯︰“小事也行,談資而已,我又不挑。”
崔明洋沒好氣道︰“哦,那你想聽外語院某老師和學(xué)生出軌,還是擺攤大媽潛入校微機室行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