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p>
同樣的姿勢、同樣的話語。
岑有鷺立刻回想起了第二次夢境,就算是夢,也是她所能回憶到的最快樂最甜蜜的記憶。
于是這次她并沒有像之前一樣嘴硬地用“憑什么”頂回去,反而因回憶而感到快樂,甜滋滋地抿著嘴笑起來,頰邊兩個小梨渦往內(nèi)凹出陰影。
“嘿嘿?!彼χ星宓沧才苓^去,擠著他的肩膀和他靠在了一起。
天吶,燒糊涂了居然這么可愛。
尚清面無表情地抬手,捂住靠近岑有鷺的半邊臉,不讓她看見自己又開始泛紅的皮膚。
他說:“你別擠我。”
“不要!”岑有鷺扯著有點沙啞的嗓子拒絕,又往他的方向拱了拱,笑著說,“開心?!?/p>
堅持住,尚清!他在心里給自己喊口號,不要做世界上第一個被可愛死的人!
他無比慶幸自己今天提前送岑有鷺回家的決定,要是她現(xiàn)在這副傻開心的可愛樣兒被別人看見,他是真的能嫉妒到發(fā)瘋。
幸福地煎熬了一會兒,終于有人來解救他了。
黑色大眾滴滴響了兩聲,岑有鷺眼睛一亮,“??!到了!”
尚清和她一起走過去,準備好人做到家地把人和書包都塞進去。
誰知黑色車窗咔噠一聲,緩緩?fù)陆?,露出一個嚴肅儒雅的中年男人,和岑有鷺五六分相像。
岑仲面帶微笑,審視地凝視著尚清,高挺的眉骨在眼窩處擋下一片陰影。
他大多數(shù)時間都留下來加班開會,少數(shù)時候才會按時下班,和司機一起來接岑有鷺。所以岑有鷺也不知道今天他會來接自己,自然也沒給尚清時間做心理建設(shè)。
尚清心里咯噔一聲,連忙嚴肅表情,朝男人鞠了一躬,盡力將二人關(guān)系解釋得清白——雖然本來就清白。
“叔叔好,我是岑有鷺的同學(xué)。她在學(xué)校的時候突然開始發(fā)高燒,班里當時沒人,我就先送她出來了?!?/p>
岑仲的眼神從他二人之間來回掃視幾秒,這才嗯了一聲,點頭向尚清道謝。
“麻煩你了。”
尚清心里涌出無限心虛。
他聽說過岑有鷺父親的名頭,知道自己這種高中生小屁孩兒在政界磨練出的人精面前毫無城府可言。
秉著原則多說多錯的原則,尚清搖了搖頭,沉默地替岑有鷺拉開車門,把她的書包放在后座。
整個期間,岑仲冷冽的目光都未曾離開尚清身上半分。仿佛只要尚清敢有半分越界之舉,他就能立刻把二人拆開,一個扔北極,一個扔南極。
尚清動作利落地關(guān)上車門,站在車窗外又朝岑仲鞠了一躬。
“叔叔再見?!?/p>
岑仲看向女兒,見她沒心沒肺地頭抵在車門上瞇著眼有準備睡覺,沒和尚清產(chǎn)生任何眼神接觸,這才終于放下點心來,露出一點真心實意的微笑。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