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你怎么樣?”
“我?我沒事。正卿,金店的采買通常是在什么時候?”
“一般在上旬,你瞧見什么了?還是聽見了什么?”
流螢眉頭皺的更緊,金店應當是才采買過,這才十來天,況且她的概念里,供貨都是送貨到店的,哪里用得上女人幫忙。
更令她疑惑的卻是韓正卿的話,他似乎很緊張,上來先問自己沒事吧,而后問她瞧見什么,更是可疑。
她流螢心頭一涼,問道,“正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嗯。是迎春出事了?”
聞言,流螢心里涼透,握著電話的手不斷地哆嗦。
“迎春同金掌柜出去了,一早就走了,說是采買,可若按你說的,這準是瞎話?!?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只聽韓正卿說道,“怨我,應當同你說清楚。”
“什么?什么說清楚?”流螢急急追問。
韓正卿猶豫片刻答道,“金掌柜是父親的人,父親走后店里風頭有變,我怕迎春藏不住,便沒有告訴你,對不住,是我不對?!?
“你說…風頭有變?是什么變?”
“說來話長,現(xiàn)下只怕他們對迎春不利。”
聞言,流螢眼前一黑。
她應該更聰明一些的,韓正卿說過,金掌柜從開張便在店里,做了二十余年,那時候韓正卿還是個孩子,金掌柜勢必是老爺?shù)男母埂?
她不清楚他們之間有什么恩怨,可現(xiàn)下一想,韓正卿原想借著點心鋪子清走金掌柜,是自己沒要那鋪面,而后他便尋個由頭讓迎春進去,說去學徒,實是為了在這塊鐵板上按進一顆釘子。
流螢當初自告奮勇要過去,韓正卿攔了,他應當是知道過去會有危險,現(xiàn)下這危險便落在了迎春頭上。
她又怕又氣,眼下卻不是同他生氣的時候。
“怎么辦,他們會把她帶去哪?他們到底要干什么?!迎春、迎春她…”
淚珠子掉下來,流螢止不住哭泣,韓正卿想了一想說道,“你在店里找找看,迎春當是拿到了要命的證據(jù),若沒有帶在身上,她會藏在哪兒,只要他們想拿回東西,迎春就不會出事?!?
流螢頻頻點頭,也聽見電話那頭他已經(jīng)安排人去迎春的臥房搜尋。
“若是、若是她帶在身上了呢?”
流螢抖若篩糠,緊緊地攥著電話,手心已經(jīng)汗?jié)瘛?
韓正卿沉默片刻答道,“希望沒有吧?!?
流螢哭得厲害,視線都模糊不清,她扔下電話便翻抽屜,然而她并不知道要找什么,不大的抽屜,除了紙筆,并沒有什么旁的東西。
“螢螢?”
韓心遠聽見后面動靜不對,忙跑過來看她,只見流螢像是失了力氣,一下一下地抹著眼淚,韓心遠急忙將她抱在懷里。
“螢螢,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流螢哭著,卻沒忘前頭還有個嬰孩,她推開他出去,到了前頭才止住步子。
敖文昊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正抱著那孩子給他擦手,面上瞧著不怎么高興。
他瞧見流螢出來,也沒多言,對她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韓心遠追出來,敖文昊下意識避嫌,剛要開口告辭,就聽流螢問道,“她走之前,有沒有留下什么東西?你幫我找找,快找找?!?
韓心遠一頭霧水,“迎春?沒有啊。她把孩子托給我就跟了出去。螢螢要找什么?”
流螢哭著搖頭,“我不知道,賬冊,或者鑰匙,或者什么特別的,只要不是店里的,你就找來看看。”
敖文昊抱著孩子在一旁瞧著,韓心遠同流螢已經(jīng)無心生意,一門心思在屋里翻箱倒柜。
他索性出去掛上歇業(yè)的牌子,再回來將店門閉了。
屋里的兩個人并不在意,只專心翻找,這會兒店里已經(jīng)亂得不成樣子。
敖文昊抱著孩子走過來,自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個黃色的信封放在桌上。
“是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