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正卿答得平淡,掏出手絹將她的腿縫擦凈,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流螢又羞又惱,滾燙的小臉埋在胳膊中,穴兒被他反復地擦拭,他甚至扒開她的肉縫,又舔了一舔。
“你…你怎地,不等我掛電話再…”
流螢回過頭嬌嗔著瞧他,韓正卿起身,將小褲替她提上,又拍拍她的屁股。
“下回答不上來,便去前頭做?!?
她才明白韓正卿便是要她這樣難堪心里才快意,這個壞人!
她忙爬下轉椅,理好衣裙,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迎春在前頭看著鋪子,流螢清了嗓子問道,“還是沒有開張?”
迎春點了點頭,“是呢,一個人影都沒有?!?
流螢走出去瞧了瞧,再回來之后吩咐道,“把最貴的幾樣切成小塊擺盤?!?
“切小塊?”
流螢點點頭,“日頭這么足,沒幾個人出來,咱們總不能等著這些臭掉?!?
“小姐要去街上叫賣?”
流螢搖搖頭,“光靠自己不行,咱們新來的,需得同街坊四鄰搞好關系?!?
迎春不解,“昨兒不是都送過了嗎?”
流螢又搖頭,“那是開張,人家能說一句好話,不能說上一個月?!?
“所以要天天送嗎?”
“總比臭在店里強?!?
韓正卿在屋里呆了一會兒才跟出來,流螢見他像是耗子遇見貓,拎著盒子就跑了出去
見韓正卿出來,迎春面上神色復雜,她見天跟著流螢,活春宮聽了不少,以往在青樓妓館見過各種場面,她不禁擔憂起流螢的身子。
屋里就剩他倆,迎春踟躕著喚了一聲,“大少爺…”
“有事?”
“嗯…小姐身子剛好…您這…下個月就要成婚…”
迎春吞吞吐吐的不敢直言,韓正卿指尖在柜臺上敲了一敲。
“她成婚后,你有什么打算?”韓正卿話鋒一轉,將話題推出去。
迎春這意思,早上他在二姨太那兒已經(jīng)聽過了,他并非不知道這樣頻繁地弄她會影響她康復,可他著實忍不住,每每見到她,便恨不得將她扒光了騎上去,操干到她昏厥。
二姨太早上還同他說了另外一個意思,那便是韓俊明。
韓正卿這樣一問,迎春先是一愣,隨后試探著問,“我…能有什么想法?自然是照顧好小姐?!?
“老三同你關系匪淺,原先將你撥過去,只是為著…”
“大少爺、求大少爺饒了我吧!”
韓正卿話都沒說完,迎春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不住地求道,“我已經(jīng)不是三少爺?shù)娜肆?,再不敢有非分之想,求大少爺高抬貴手,迎春只想一輩子伺候小姐!”
二姨太原是想直接發(fā)賣,或者將迎春送人,她瞧不得韓俊明受委屈,便覺得是迎春在流螢跟前晃蕩,無時無刻不在礙眼。
韓正卿將此事給按下了,一來,流螢放心的丫頭不多,二來,他不想落井下石。
瞧著伏在腳邊的迎春,韓正卿出言道,“既如此,店里的生意你多上心?!?
說罷,韓正卿便施施然走出去,迎春獨自伏在地上不住地抽泣。
上一回像這樣心里沒著沒落的,還是在老宅,韓俊明帶她去流螢房里的那晚。
韓俊明舍了她那天,她忽然體會到什么是喪家之犬,她曾盡心盡力地伺候韓俊明,到頭來依舊是朝不保夕。
流螢愿意收留她,她小心地抱著這份恩情。跟著流螢這些日子,逐漸淡了三少爺那頭的心思,只想永遠這樣下去就好,然而韓正卿一句話,便將她的鴕鳥心思點破。
她不是不清楚,自己這個身份不大可能一直留在流螢跟前,尤其韓俊明與流螢走得越發(fā)近了之后,她的存在更是尷尬。
無論嘴上怎么說,宅子里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認為她始終是韓俊明的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她事小,她不想讓流螢沾上流言蜚語,即便流螢不介意,二姨太也一百個不愿意??伤斦娌辉敢庠僖淮问チ⒆阒?。
流螢回來的時候,正瞧見迎春嗚嗚地哭,她忙將手中的空盒放下,兩步跑到迎春跟前蹲下身問道,“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迎春哭花了臉,見她進來,忙給她磕頭,“小姐…求小姐救我,迎春就想一輩子伺候小姐,哪兒都不去,求小姐不要賣了我…嗚嗚嗚…”
一番話說得流螢莫名其妙,她眉頭緊皺問道,“這怎么話說的?我沒要賣了你呀,咱們才開了店,你這是想起…”
流螢忽然想起什么,抬頭朝后面看了看,急急問道,“正卿人呢?他跟你說什么了?二姨太要賣了你?為什么?”
迎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句一哆嗦地將方才的事情講了一遍。
“小姐,以往我仰仗著三少爺過活,現(xiàn)下仰仗小姐的日子比過去好了不知道多少,我是真的只想伺候小姐,再沒想過三少爺了,我對小姐是絕無二心的!”
迎春只想得她一句承諾,可流螢沉默半晌都沒言語,她便要大哭一場。
流螢見她情緒更差,便摟著她安慰道,“你別急,我自然不會打發(fā)你走,只是我在想,正卿讓你多上心生意的事,許是想給你尋個出路?!?
“出路?”
迎春不明白,在她看來,大少爺是叮囑她在發(fā)賣之前也要做好分內之事,這怎么算得上是個出路。
流螢卻笑道,“走,跟我去見見隔壁掌柜?!?
“見掌柜做什么?”
流螢托著下巴解釋道,“如果我沒猜錯,正卿希望你做女掌柜,同隔壁掌柜一樣,平時過來看店打理生意,若二姨太執(zhí)意打發(fā)你,你隨時可以自立門戶,再不看人臉色,咱們更是不會分開。”
聞言,迎春破涕為笑,拉著她的手就要跑出去,流螢也笑起來,“不急,先擦把臉,再帶些東西,拜師可不能空著手,再臟著臉去?!?
“好好,都聽小姐的!”
迎春快步去后頭洗臉收拾,流螢卻收斂了笑容,相比迎春的情緒起伏,她更在意實際的事。
她明白二姨太動了這心思,這事十有八九便是定了,而迎春的身契還在二姨太手里。
雖說現(xiàn)下講求人人平等,可身份證件那個東西只在富貴人家之間流行,這些做奴仆出身的,坊間依舊以身契為憑據(jù),買賣也是常事。
同時,她還想到了自己的身契。
她將柜子里的手袋打開,解開小兜的扣子,將三姨太留給她的鑰匙拿出來。
搬家之前,她想著三姨太的囑托,將暗格中的鑰匙取了出來,只是錢莊還沒得空去。
她側面打聽過,自己抬姨娘的時候并沒有上族譜,就是說,并沒有將她的身契拿到老爺房里,理論上她還算是三姨太的嫁妝,如果她沒想錯,她的身契該在那個保險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