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螢怎么了?”韓心遠(yuǎn)不明所以,皺著眉問。
韓俊明先前并沒說太多,告訴他流螢就要成婚純屬讓他死心,然而韓心遠(yuǎn)在認(rèn)定這一切都是個局,只為著哄騙他供出同黨之后,將一切都推翻。
他想將這些人支走,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才好說話。
“她剛小產(chǎn),不然你能有多大面子,把兩個大丫頭都撥過來伺候?!?
韓俊明說這話,韓心遠(yuǎn)也是不大相信的,一心在流螢的眼里尋著答案。
流螢?zāi)樕喜蛔栽冢m說知道這種事不可能瞞得住,卻也盡量能拖一時是一時,然而真擺在眼前來,她也就沒再瞞著,只略略點(diǎn)了頭。
韓心遠(yuǎn)的目光瞬間變得兇狠,直直投向韓宏義。
“你個混蛋王八蛋!你怎么對的她?!”
緊接著他又悲傷地質(zhì)問流螢,“這就是你喜歡的人?為了他,放棄我??”
他支起身子,腿因?yàn)樽藙莸呐まD(zhuǎn)而疼出滿頭的汗。
“心遠(yuǎn),心遠(yuǎn)你別這樣,別動,小心動壞了?!?
流螢焦急地按住他,然而韓俊明卻從這話里聽出一絲秘密的味道。
“自作多情,小娘照顧你是為著三姨太,何談放棄?!?
韓俊明冷眼瞧著拋出個問題,韓心遠(yuǎn)果真就跳了坑。
“難不成,當(dāng)初你就只想啟蒙那一回,后面就撇了干凈,難不成,你真要成婚?”
“啟蒙?”
現(xiàn)下?lián)Q做韓俊明咬牙切齒,“你毛都沒長齊,啟的什么蒙。”
韓俊明只想以牙還牙,禍水東引,給韓宏義也找點(diǎn)兒麻煩,沒成想還抖出了旁的秘密。
韓心遠(yuǎn)心思一轉(zhuǎn),才明白過來,隨即大笑道,“沒想到吧,這家里只你一個外人!”
韓俊明氣壞了,自己竟能被這乳臭未干的小子嘲笑,他也不想廢話,一拳過去就懟在韓心遠(yuǎn)的臉上。
“呀!你干什么!”流螢嚇壞了,忙過去護(hù)著。
韓心遠(yuǎn)也沖動起來,全然不顧身上有傷,抄起床頭的飯碗就扔向韓俊明。
瓷碗直直砸在韓俊明頭上,眼看著就腫起個包。
韓俊明顧不上許多,徑直撲過去就要揍這小屁孩。
流螢誰也攔不住,韓宏義先一步將她護(hù)了過來,隨后長臂一攔,抓住韓俊明的衣領(lǐng),在他就要壓住韓心遠(yuǎn)毆打之前將人提了起來。
“有完沒完!這家里還不夠亂嗎!”
韓宏義身板寬,體魄健碩,吼起來是令流螢也嚇了一跳,他并非不能兇悍,而是將溫柔都留給了家里。
屋里陷入瞬間的安靜,而后韓俊明不死心地抱怨。
“這小子欠收拾。”
他想爭辯,卻在碰上韓宏義凌厲的眉峰之后選擇了閉嘴。
韓心遠(yuǎn)并非不想還嘴,而是腿上疼得他直哆嗦,需得緊緊咬住后牙不讓自己哀嚎出來。
韓宏義嘆口氣,“老三,你看看他的傷,老四離家多日,孤身一人,吃了不少苦,讓他們說說話,其他事都不許再提。你們誰身上癢癢,都?xì)g迎找我來比劃,懂了嗎?”
韓宏義能主持大局,流螢便安心許多,另外兩個人都默許之后,韓宏義松了手。
“門外的,聽夠了就進(jìn)來把屋子收拾干凈。”
流螢眨眨眼,再回頭看見房門被推開,銀杏為首的下人安靜地魚貫而入,蹲在地上開始干活。
“你耳力這么好啊?”
流螢抬起頭看他,卻不見他臉上有什么表情。
她握住他的手,小聲說道,“謝謝你。”
韓宏義從始至終都在替她考慮,處處妥協(xié),方才還讓她看看就走,現(xiàn)下也讓她在韓心遠(yuǎn)這里多留一會兒,一切的一切都是為著她高興。
韓俊明額角腫了個包,韓心遠(yuǎn)的腿疼的生不如死,兩個人一個比一個慘,流螢卻是挽著韓宏義的胳膊依偎著低語。
這兩個人對上了目光,幾乎同一時間悟到一個道理,戰(zhàn)爭死路一條,只有和平才能通往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