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在電腦上或雜志上看到那些光與影完美結(jié)合的作品,某些蟄伏在骨子里的東西就開始蠢蠢欲動。
林川澈總是忍不住想,如果是他,他會如何構(gòu)圖、取景,如何運用光線,怎樣的焦距、光圈、景深、色溫會更好?
但熱血渾然而往,相機拿起來又放下,林川澈總覺著少了些東西——他似乎少了一份不知道該為誰的熱血與熱愛。
直到遇見蘇停。
某些熱切開始回歸。
林川澈喜歡她清淺恬靜的笑,無言沉默的可愛,怒目而視的嬌嗔,柔情蜜意的羞澀。 ↑返回頂部↑他甚至希望自己的眼睛就是一架相機,可以將她的一顰一笑盡數(shù)拍下。
同時,他又害怕蘇停茫然無措的哭泣,悵然若失的痛苦。
以及……她被欺負的不成樣子時,她為了賺錢恨不得一天24小時埋頭工作時,自己身無所長的無能為力。
也是前些時候,林川澈第一次想到,他和蘇停兩個人現(xiàn)實的將來。
他總不可能一直是高叁,他總會長大。
半年后,他就要升入大學(xué)——
他唯一感興趣且有能力的專業(yè)是攝影。
而他有機會進去的幾所頂級大學(xué)全在海外。
所以,那天從醫(yī)院回來,鬼使神差的,他第一次主動地撥給異國的父親,詢問他有關(guān)攝影擇校的種種。
電話那端,父親激動地涕泗橫流,一把眼淚一把汗地講了個把小時,動情地承諾說等他來了美國一定全心全意地照拂。
林川澈默默地聽著。
漸漸地,心里開始百轉(zhuǎn)千回——為了未來,離開蘇停幾年,遠赴萬里之外,值得嗎?
第二天,他中午放學(xué)來到醫(yī)院,剛推開門,看見蘇停疲憊地倚在床頭打著盹。
電腦還在床上呢,她就閉著眼,雙頰微紅,兩手擱在被褥外,不知吃進去多少冷風(fēng),是和她平日里的溫婉形象截然不同的嬌憨。
也是他一旦出國,遠隔山海,無法直接觸碰到的嬌憨。
蘇停睡眠很淺,很快便醒了,她下意識地便往林川澈看去,輕輕翹起嘴角,有種不知名的嬌怯可愛。
就這一瞬,林川澈后悔了。
可沒想到,父親錯把他的后悔意會成了母親的阻撓。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