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管不善?”林清羽輕聲一笑,“難道就不可能是被人蓄意拿走了一頁么?!?/p>
“清羽,事到如今,你還想攀扯他人?”梁氏搖著頭,“如此品行低劣,你配不上晚丞,更不配當(dāng)侯府的少君!”
話音剛落,只聽噗通一聲,站在一旁的劉嬤嬤忽然倒了下來,瘋婦一般地在地上扭動,撕扯著身上的衣裳,嘴里念念叨叨著胡話,極是可怖。
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林清羽身后的鳳芹也跟著倒下抽搐。她到底是個姑娘,咬著唇極力克制著沒扯衣服,卻是用頭不停地撞著地。咚咚咚,如同催命的喪鐘。
在場之人均被嚇得夠嗆,幾個婢女驚叫出聲。離劉嬤嬤最近的梁氏整個人已然僵住,連步子都邁不動,伸出手,驚恐萬狀道:“候、侯爺……”
林清羽道:“賬本和冊本是在藍(lán)風(fēng)閣缺的,那自然是藍(lán)風(fēng)閣的人所為。為了抓到此人,小侯爺命我在冊本記有羊脂白玉的一頁熏上一種特制的毒。一旦肌膚接觸此毒,便會全身瘙癢,長滿濃瘡,雖不傷性命,卻是生不如死。此前,我曾多次叮囑下人,切不可動夫人送來的冊本。藍(lán)風(fēng)閣有人中毒在意料之中,”林清羽一頓,淡淡掃了梁氏一眼,“可我沒想到,夫人最信任的劉嬤嬤也會中毒?!?/p>
南安侯是個聰明人,將之前的“巧合”一串,心里便明白了大半。他回頭看向梁氏,梁氏滿臉愣然:“侯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她急中生智,反咬一口,“會不會是林氏故意給她們兩個下了毒,陷害于我!林氏,我究竟是哪里對不住你,你竟下這樣的狠手!”
林清羽冷笑一聲,走至鳳芹面前,居高臨下地問:“很難受,是不是?”
鳳芹嘴唇被咬出血,掙扎道:“少、少君,求……”
“我可以給你們解毒,但我想知道賬本和冊本的下落,明白嗎?”
劉嬤嬤抓破了她的衣袖,露出一大截濃瘡滿布的手臂,觸目驚心,看得一個小丫鬟干嘔起來。她聽到“解毒”二字,再顧不上其他:“夫人、夫人她讓我燒了……”
梁氏搖著頭,猶在狡辯:“不是的侯爺!我沒有……林氏這、這是屈打成招!您不能相信他們啊侯爺!”
林清羽道:“侯爺若不信,可親自去審賬房的王管事。他還沒中毒,人是清醒的。以侯爺公正廉明的手段,定能查出真相。”
南安侯閉了閉眼,道:“來人,將這兩個瘋婦拖下去。”
鳳芹和劉嬤嬤被帶走后,屋內(nèi)一片寂靜,下人們是大氣都不敢出,直到侯府總管提醒道:“侯爺,您該去上朝了。還有……夫人,也該進(jìn)宮了。”
這么一鬧,梁氏的發(fā)髻散落,妝也花了。一家主母狼狽如此,顏面盡失。
南安侯沉聲道:“你快去梳洗,選份禮送給陳貴妃。至于其他,回府后再說?!闭f完,拂袖大步離去。
南安侯從宮中回來后,親自秘審賬房的王管事。事實究竟如何,無人知曉。府中人只知道夫人在祠堂內(nèi)跪了一夜,第二日就病倒了。老爺為了讓她安心養(yǎng)病,將府內(nèi)庶務(wù)交予少君林氏和姨娘潘氏一道打理。
此番結(jié)果和林清羽預(yù)料的相差無幾。南安侯注重臉面,梁氏畢竟是他的正妻,他明面上不會對她如何。但所有人都知道,侯府的天,怕是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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