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擰著眉:“所以,你也信了國師的鬼話?”
要不是國師拿出的生辰八字,也沒有后面的沖喜。國師的大名,自然也在他的記仇大名單上。
“國師……”陸晚丞沉吟道,“你提醒我了,有空我是該去見見大瑜這位‘通天地,知鬼神’的國師。”
林清羽不客氣道:“你先讓自己能從床上起來再說罷?!?/p>
國師雖從不沾染政事,但亦身份尊貴,堪比天潢貴胄,常被圣上召入宮中伴駕。陸晚丞想要見他,只有去求見的份。
陸晚丞回過神,道:“先不說這個。林大夫,你看看花露替你準(zhǔn)備的軟塌?!?/p>
“……什么塌?”
林清羽這才注意到,他昨夜睡的軟塌上,鋪上了厚厚的床褥和棉被,還放著一個軟枕,儼然成了一張小床。
林清羽一時之間沒了表情,也不知是該夸還是該罵。
陸晚丞大方道:“我不介意和男人一起睡,但我怕你介意?!?/p>
林清羽離家求學(xué)時,曾隨著恩師云游四方,有時也會和師兄師弟同塌而眠。兩個不好男風(fēng)的男子睡一處確實不算什么,可陸晚丞……到底頂著他夫君的名頭,他無法把陸晚丞當(dāng)成一個正常的男子相處。
無論如何,睡軟塌比睡書桌舒適,順便能省了梁氏知道他和陸晚丞分房睡后借題發(fā)揮的麻煩。
林清羽拿定注意,道:“我先去洗漱?!?/p>
夜?jié)u深,侯府里的燈一盞接著一盞熄滅。新婚的兩個男子,一人睡在床上,一人躺在軟塌上,中間隔著一道繡著鴛鴦戲水圖的屏風(fēng)。
陸晚丞白日睡得太多,這會兒睡意倒不重。他雙手交叉在腦后枕著,和林清羽閑聊:“林大夫,你今年幾歲了。”
林清羽閉著眼,興致缺缺道:“十八。”
“以正常觀念而論,你大概比我大幾個月。我以后叫你‘羽哥’怎么樣?”
林清羽問:“你頭疼嗎?”
陸晚丞感受了一下:“不疼?!?/p>
“我還以為你病壞了腦子,忘了自己的年齡。”
“哎,我?guī)讱q了?”
這人到底是真蠢還是裝蠢。
睡前煩躁不宜養(yǎng)生,林清羽盡量心平氣和:“十九?!?/p>
“還有這種好事?”陸晚丞笑道,“那換你叫我‘晚丞哥哥’?!?/p>
林清羽翻了個身,只留給陸晚丞一個后腦杓:“睡吧小侯爺,夢里什么都有?!?/p>
陸晚丞低低笑出了聲,自言自語地納悶:“脾氣超壞的大美人,這么帶感的人設(shè)居然不是主角……”
夜色沉沉,林清羽身心俱疲,放任自己沉于夢中。
大瑜重醫(yī)學(xué),除了宮內(nèi)的太醫(yī)院,御藥局等,還在宮外設(shè)立了太醫(yī)署,專門培養(yǎng)和選拔醫(yī)藥良才。和科舉類似,太醫(yī)署每隔三年會舉報一場考試,不論出生門第,不論從師何人,只要能通過考核,便能入太醫(yī)署,閱天下奇書,賞世間珍材,和朝內(nèi)外的各大名醫(yī)共事;或進(jìn)宮,或著書,或遠(yuǎn)行他國研習(xí)。
太醫(yī)署,醫(yī)者之圣所,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進(jìn)去,其考核選拔極其嚴(yán)格,說是萬中挑一也不為過。林清羽天賦異稟,才華出眾,恩師曾斷言他一考必中??伤圆桓倚傅。瑸檫@場考試心無旁騖地準(zhǔn)備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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