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別墅區(qū),其實是個生態(tài)園。
里面有山林,湖泊,養(yǎng)殖場,娛樂設(shè)施,用陸凱的話來說就是個高級版的農(nóng)家樂。
當(dāng)初他就是買來給長輩養(yǎng)老的,不過現(xiàn)在兩老還精力旺盛,別墅空著也是空著,他自己偶爾過來嚯嚯一下。
“高級版農(nóng)家樂,”陸凱陪著張敘和許薄蘇往屋里走:“一會兒吃點東西,張敘你看看想去玩什么,我讓人給你們準(zhǔn)備東西?!?/p>
“好,謝謝凱哥?!睆垟|張西望,感覺還挺有趣的。
“這么客氣干嘛?”陸凱把手?jǐn)R他肩上:“我跟你男人過命的交情?!?/p>
“手。”許薄蘇立刻把他的手弄下去,自己握著張敘的肩帶到身邊。
“行行行。”陸凱受不了地看他們,嘴里嘀咕:“你也太極端了,不談的時候冷得要死,談起來……跟中了邪似的?!?/p>
張敘聽見了不爽:“凱哥你說我是邪?”
因嘴賤而被全方位鎖死的陸凱,連忙擺手否認(rèn):“沒有沒有沒有,不敢不敢不敢。”
照許薄蘇這副架勢,他敢說張敘是邪,保準(zhǔn)活不過今晚。
“都有誰過來?”許薄蘇說。
“誰都沒關(guān)系吧?”陸凱走進(jìn)屋里坐下,拿起桌面上的煙盒隨手點了根煙:“他們玩他們的,你們玩你們的?!?/p>
其余的就不用叮囑了吧,許薄蘇不會傻到主動跟人說他和張敘結(jié)婚了。
“那倒也是?!痹S薄蘇說,他的目的就是帶張敘出來放風(fēng),省得這人在家悶出心理疾?。骸澳隳軇e抽煙嗎?”看了眼陸凱,許薄蘇動手把他的煙抽掉,往煙灰缸里一摁。
陸凱齜牙:“說得好像你自己不抽一樣?!?/p>
許薄蘇點頭:“結(jié)婚過后就沒抽了?!?/p>
周圍便靜了下來,剩下張敘在吃東西的聲音。
其實陸凱知道的,許薄蘇這么拼到底為了什么。
無非就是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世界,但是恕他直言,太難了。
食欲時好時壞的張敘,感覺自己今天還行,耳邊聽著許薄蘇和陸凱的閑聊,也吃了不少。
惹得許薄蘇側(cè)目:“我做的真有這么難吃?”
“那我不還是吃完了?”張敘說。
“好有道理?!痹S薄蘇挺感動的:“謝謝敘哥給臉?!?/p>
“好說。”張敘猜他想喊別的,但是當(dāng)著陸凱的面兒沒好意思。
“你們夠了啊?!标憚P看不過眼,拿起桌面上的煙盒去了別的地方抽煙。
許薄蘇陪張敘吃了點東西,帶上這邊準(zhǔn)備好的工具,去釣魚摸蝦。
“你來過嗎?”張敘看他熟門熟路的樣子,有點好奇。
“來過幾回?!痹S薄蘇牽起張敘的手,找自己熟悉的路線:“小心點……上次來的時候,我還是牛逼轟轟的CEO。”
“操。”張敘笑得有點厲害了:“你是開發(fā)了新技能嗎?”
“什么?”許薄蘇沒get到他的點。
“自黑啊?!睆垟⑷塘巳?,不行了,沒忍住,這丫太可樂了:“我想采訪一下你自嘲時候的心情。”
“?。俊痹S薄蘇愣了下:“我就是隨口一說,沒有什么心情……如果有的話,你放棄你爸的財產(chǎn)是什么心情?”
張敘的笑穴就止住了。
靠,五十步笑百步。
湖水很清澈,風(fēng)景也優(yōu)美,不太看得出來這里人工干涉過。
“真……挺原生態(tài)的?!辈铧c沒摔跤的小張感慨了聲。
“坐這兒?!痹S薄蘇說。
他們在樹蔭下挑了一塊石頭,面前是水流平緩的上游,背后載著一片樹林。
還挺涼快的。
張敘對著下游的小溪流蠢蠢欲動。
“不熱吧?”許薄蘇笑笑,給張敘科普:“這里地理位置好,夏天溫度比市區(qū)低三度左右?!?/p>
“哦?!睆垟Ⅻc了下頭,安安靜靜地待在如此自然的地方,感覺自己的心靈也受到了洗滌似的,整個人都很平和。
以前他最缺的就是平和。
跟吃了耗子藥似的,內(nèi)心住著一頭野獸。
看誰不滿就沖上去咬一下。
別說誰了,張敘自己都不樂意跟這種龜毛的人在一起,因為好不好相處真的挺重要的。
像許薄蘇這種人就好相處。
“給你?!迸玫聂~竿,直接塞到張敘手里。
“這個我不行?!睆垟⒑苡凶灾鳎阳~竿塞回許薄蘇手里去,開始挽褲腳:“我……下水涼快一下,行嗎?”
問過之后才行動的習(xí)慣,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那么自然。
“行的?!痹S薄蘇說。
透過葉子的陽光灑在丫臉上,看得張敘入迷,他飛快挽好褲腳,湊上去親了人一下,才跑去下游蹚水……
“小流氓。”許薄蘇一手執(zhí)魚竿,一手摸嘴唇,笑得滿足無比。
釣魚、玩水、地里掰了玉米,今天上午小張的勞動成果,滿滿的一籃子甜玉米,加兩條斤把重的草魚。
回到陸凱的別墅,寬敞的屋里,聚集男男女女,約莫有十來個人。
張敘和許薄蘇的出現(xiàn),讓整個大廳里寂靜了一下,停下了攀談。
“你倆可算回來了?”陸凱沒有打算說別的,因為這里該認(rèn)識的都認(rèn)識,不認(rèn)識的也沒有認(rèn)識的必要:“我看看,張敘都弄了什么?”
張敘兩手空空,就手里捧著一根塊頭變異的玉米:“凱哥,玉米,還有兩條魚?!?/p>
“哈哈。”陸凱掃了眼,還挺多的:“玉米中午做了吃,兩條魚帶回去,讓老許蒸了給你吃?”
“帶嗎?”張敘問許薄蘇。
“帶?!敝形邕@么多人,煮了也不夠塞牙縫,許薄蘇笑著催他:“走,到廚房里洗洗?!?/p>
張敘就跟了上去,對大廳里那些若有似無的探究目光視而不見。
他們一走,安靜的大廳就打破寂靜。
“是許薄蘇嗎?好久沒見他了。”一個跟許薄蘇見過幾面的二代開口。
“是他,”另一個人說道:“陸凱,我怎么聽許氏的人說他去了國外深造?”
陸凱笑著說:“放暑假了唄?!?/p>
在座的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氣氛也就變得輕松了。
“你怎么不早說許薄蘇要來。”一手里夾著煙的女孩看著陸凱,狠瞪了一眼:“早知道他來我就告訴我姐妹,高媛你記得吧,C地產(chǎn)的千金?!?/p>
“怎么?”陸凱看著她:“高媛喜歡薄蘇?”
“不然呢?”女孩叫謝敏,A市上流圈子的名媛,性格得很,吐了口煙圈指著陸凱:“把他的電話給我,這媒我保定了?!?/p>
“不行?!标憚P剛說出兩個字呢,謝敏就要脫高跟鞋砸他,害他改口:“行行行,一會兒吃飯不就見上了,你自己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