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言,拿著折子的手變得有些僵,余光瞥見她臉上篤定的神色,心中不知為何又有了火,“你位不過正六品,尚無資格過問此事?!?/p>
她抿抿唇,沒再說話。
他話中帶火,便證明她猜的是對的。
當年皇上與平王一統(tǒng)天下,卻沒有兵犯北戩;而北戩雖然稱臣,可這么多年來遣使朝獻的次數(shù)卻是越來越少。
他奏請皇上下旨令北境互通市易,卻自己微服去了潮安北路、一路探查青州大營及北境其余數(shù)十個營砦的兵防諸務(wù),后來又因青州大營松頹一事在潮安帥司大發(fā)雷霆。
倘若這都不令她起疑,那她孟廷輝便真對不起這三元及第的彩頭了。
他數(shù)年來不動聲色地參與朝政,不代表他會遵循他父母劃定的舊道一路走下去。
他看著她,目光頗為復雜,心中防她,卻又裂了條細縫。
被她窺覷到心中所想既是惱火,卻又隱隱泛起了別的一些情緒。
她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探身去拿他擱在案上的筆,口中道:“臣還有東西要寫給殿下。”
豐滿柔軟的胸部輕輕擦過他立在一旁的肘側(cè)。
他胳膊上起了一陣顫栗,似有火焰順著他的頸骨一路向下,停在他腰間,將他點燃。
她似是不知,拿筆蘸了墨,卻又半轉(zhuǎn)過身子,對向他。
他的呼吸微微有些重,目光停滯在她眉眼上,余光卻止不住地瞥向她的胸口。
緋色官服雖是寬松,可她腰間系了犀銙,胸前好看的弧度被勒得極為誘人。
她看著他,忽然傾身靠過來,“臣方才可是說中了殿下的心事?”
豐滿柔軟的胸部這回徹底壓上了他的身子。
她眼底帶了點輕微笑意,又開口:“久聞殿下不好女色,卻不知殿下向來是自己撫慰自己的……”
他的身子僵了一瞬,驀然抬手將她按在身后的案上,低頭道:“孟廷輝,你一再犯上,是須付出代價的。”
她是看見了的。
她果真是看見了的。
可她一日之內(nèi)幾次三番的大膽放肆,著實令他忍無可忍。
她在他掌箍之下放軟了身子,渾身柔攤在案上,眼底依舊亮晶晶的,語氣依舊是不經(jīng)意的淡然:“臣現(xiàn)而今已背了佞幸寵臣的惡名,殿下想要如何,卻也不需有所顧忌?!?/p>
他聽得出她話中之意,眉梢不由微微一挑。
這是在隱隱諷刺他之前用在她身上的手段,亦是在試探他造就她這等佞幸之名是何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