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番外
【番外蝴蝶會①】你成親了嗎?
【備注:時間點為王城大婚后一年】
王城三月,夜雨綿綿,悄無聲息滋潤著剛抽出嫩芽的柳條,靜謐一片。
御書房內(nèi),四喜公公小心翼翼道:“皇上,該用膳了?!?/p>
楚淵放下折子,揉了揉太陽穴,問:“王爺回來了嗎?”
四喜公公答曰:“沒有?!?/p>
楚淵:“……”
四喜公公又猜測:“王爺許是外頭有事耽擱了?!?/p>
出去見個江湖中的朋友,也要這么久?楚淵又看了眼天色,雨像是又大了些。
四喜公公試探:“可要派人去尋王爺回來?”
楚淵擺擺手:“不必了,大概是見雨下得大,去錦緞坊歇著了?!?/p>
話音剛落,果然便有西南府的侍衛(wèi)回來報信,說今晚王爺有事,怕是明早才會回宮。
楚淵問:“何事?”
侍衛(wèi)道:“據(jù)說是要幫忙盯著一個女飛賊。”
楚淵:“……”
女飛賊?
四喜也納悶,為何這種官府衙門該操心的事情,居然還要王爺親自來做。
客棧外,段白月正蹲在一戶人家的屋頂,撐住腮幫子盯著不遠處的動靜,肩頭白衣被雨水打濕,臉頰微微有些涼意。
后半夜時,身后傳來小小的窸窣聲,極輕微,像是有誰在走動。段白月暗自皺眉,按理來說巷子口有不少西南府的侍衛(wèi)埋伏,居然還能有人混進來?可聽腳步也不像是個絕世高手。心中納悶,右手旋即悄無聲息握住腰間玄冥寒鐵,微微側身余光一掃,卻整個人都楞了一下。
見像是已經(jīng)被他發(fā)現(xiàn),黑色身影攀過墻頭,向遠處急速掠去,段白月飛身下樹兩步追上,將人一把拉住,驚道:“小淵?”
楚淵:“……”
楚淵:“……”
楚淵:“……”
段白月伸手拉掉他的蒙面巾。
楚淵面無表情道:“大膽?!?/p>
看著他一身黑色夜行服,段白月覺得自己腦子有些打結:“你怎么來了。”
楚淵撇嘴:“你管我?!毕雭砭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況這里是王城。
天空傳來一聲驚雷,段白月拉著人躲到屋檐下,替他拍了拍肩頭的雨水:“外頭這么冷,想找我差人傳話便是,穿這么單薄,明早別又著涼了?!?/p>
“你在這里做什么?”楚淵實在不想再談論衣著這件事。
他先前在宮里一聽侍衛(wèi)說段白月在暗探,就理所當然覺得應該穿夜行服,卻沒料到此人居然如此明目張膽,一身白衣便蹲在了別人家的屋頂上,反而顯得自己很蠢一樣。
段白月一招手,立刻便就有其余侍衛(wèi)上前,接替他繼續(xù)盯著那處客棧。
楚淵道:“你去做你的事,不必管我?!?/p>
“盯著個小丫頭罷了,旁人也能做?!倍伟自聦⑺氖诌o:“冷嗎?”
“你三更半夜,盯著別人家的小姑娘做什么?”楚淵不滿踢他一腳。
段白月笑道:“還真不是我要盯,這其中故事可長了,簡而言之便是那院里頭的小姑娘長得好看,武功也不錯,因此江湖中有不少人喜歡,我有一個朋友更是不遠千里,從云南一路追她來這王城,誰知卻水土不服病倒在了客棧,上吐下瀉發(fā)著高燒爬不起來?!?/p>
楚淵:“……”
聽著有些倒楣啊。
“擔心有仇家會對這小丫頭不利,他就來找我,還說務必要親自出面,不能交給侍衛(wèi)去做?!倍伟自碌溃骸跋胫簿鸵粌赏淼氖虑?,便沒有推脫,況且當年他父親也算是對我有恩?!?/p>
“可為何說是女飛賊?”楚淵不解。
“我對中原江湖的事情不了解,你先前聽沈盟主提起過一個飛賊,名叫小曇嗎?”段白月問。
楚淵搖頭:“從未聽過?!?/p>
“也對?!倍伟自碌溃骸爸皇莻€初出師門的小姑娘罷了,應當入不了沈盟主的眼。她是飛蕪門的人,平日里刁蠻任性慣了,受不了門規(guī)森嚴,便自己逃了出來,或許是因為花光了手里的銀子,便經(jīng)常夜闖各大門派去偷,由此得了個飛賊的名號?!?/p>
“好好一個姑娘家,做賊干甚?!背Y搖頭:“你那朋友若真心喜歡她,便該勸她別再胡鬧下去,否則就算江湖事朝廷不插手,也遲早會有人鬧去武林盟?!?/p>
“我知道了,會轉告他?!倍伟自掠挚戳艘谎劭蜅?,道:“先前也是不放心,才會親自來盯,不過現(xiàn)在看來沒什么事了,西南府的人留在此處也足夠,我?guī)慊厝???/p>
“答應了別人,便好好做事?!背Y拍拍他的胸口:“天快亮了,守著吧,等會還能去早點攤上吃碗豆腐花?!?/p>
段白月扯扯他的衣服:“哪有人在天亮了,還穿著這一身黑到處亂跑?!?/p>
楚淵:“……”
“咳咳。”段白月低頭,迅速在他臉頰落了一個吻:“好好好,天快亮了我們便去錦緞坊,換身衣服便是?!?/p>
楚淵只當沒聽見,自顧自翻身上了房頂。
雖說雨已經(jīng)停了下來,寒意卻更深了幾分。段白月將他抱到懷中,時不時問一句冷不冷,再說兩句情話哄個開心,順便商量明早是要先去吃豆腐花,還是要先去吃陽春面,倒是挺快就等到了天亮。
“走吧?!倍伟自碌溃骸翱偹闶且灰瓜喟矡o事,我們回錦緞坊?!?/p>
楚淵打了個呵欠,道:“困?!?/p>
段白月哭笑不得,雙手捧住他的臉頰:“不然今天就別去上朝了,在外頭歇一天,嗯?”
楚淵想了想,道:“我考慮一下?!?/p>
“最近連著兩月都朝中無事,何必在乎這一天。”段白月推著他往外走:“我也不指望載入史冊了,說是禍亂朝綱也罷,你肯依我好好睡覺就成?!?/p>
楚淵被逗笑,往后一靠用后腦勺撞撞他。
侍衛(wèi)守在巷子口,像是有話要說,段白月示意他進來,問過之后才知昨晚后半夜時曾有兩名男子來這附近晃過一圈,形跡可疑,不過卻也并未做什么,沒多久就掉頭去了南邊。
楚淵道:“今日沒做什么,可不代表往后就不會做什么,還是去告訴你那朋友一聲吧。”
段白月點頭,待侍衛(wèi)離開之后,方才笑道:“昨晚你我可未遮掩行蹤,除非對方是傻子,否則看到之后自然會趕緊走?!?/p>
“為何你這些朋友,相中的人一個比一個能鬧騰。”楚淵與他手牽著手,慢慢往錦緞坊走:“司空是被狗追,這個是追著天涯海角跑,還要時時在暗中護著。”
“那是,總不能人人都像我?!倍伟自碌溃骸跋眿D又好看又體貼,有求必應,天天吩咐廚子給我燉燕窩補品?!闭f完又補充:“還會洗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