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健覺得戀愛中的男人真的挺不可理喻的,平常那么精明能干的人,遇到自己真心喜愛的女人還真的會瞎了心眼跟智商降低。
“我干嘛偽造柳小姐的傳真?!?/p>
“為了逼我離開她?!边@是他父親跟余健的詭計……東方沭是這么以為的。
“我們不用逼,柳小姐已經(jīng)自動離開了?!?/p>
“不可能!”
“我已經(jīng)委托人調(diào)查過了,柳小姐已經(jīng)辦理休學(xué),跟家人所租賃的房子也已經(jīng)退租,母親辭掉東方飯店的工作,就連弟弟也轉(zhuǎn)學(xué)了?!币簿褪钦f,他們一家人一起離開了臺北。
東方沭不愿接受這事實,情緒激動。
“柳小姐的父親在半個月前因意外身故,再加上柳小姐當(dāng)時孤立無援的狀態(tài),我想是因這緣故才會讓他們?nèi)覜Q定離開臺北。”
孤立無援四個字像把刀直接刺入他的身體,將他的心給直接剖成兩半,頓時鮮血直流。
是他,讓小柔陷入求救無援的困境,他說過會成為她的后盾的,要她別擔(dān)心別想太多,但他什么都沒做到,還讓她留下這么一封寧愿糟蹋自己也要成全他的信。
“我要回臺灣,馬上!”東方沭激動的箝住余健的領(lǐng)帶,無論如何他都要馬上回到臺灣。
余健沒有阻上。
是該讓他回去了,總裁也是這么指示的。
只是就算回到了臺灣又能如何呢?所愛的人早巳離去……
* * *
半年后,新竹縣尖石鄉(xiāng)。
“小朋友們,注意老師這邊?!绷┤崂_嗓門,拍手吸引小朋友的注意。“這張通知單回家后記得請爸爸或媽媽簽名,最慢后天一定要交給老師,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小朋友的齊聲響徹云霄,不愧是每天與山林為伍的原住民小朋友。
柳惟柔跟小朋友道再見,送他們出校門。
看著小朋友天真無邪的笑容,柳惟柔的心不由得溫暖了起來。
離開臺北是對的,柳惟柔笑嘆了口氣。
半年前她帶著破碎的心跟母親、弟弟回到外婆家。
剛來時她因為憂郁的心情大病了一場,在家人溫馨的照料下才痊愈,當(dāng)她恢復(fù)健康的那一刻,她對自己說,最艱難最痛若的都已經(jīng)過去了,從此以后她要樂觀積極的面對人生。
于是,她把深愛的男人埋進了心底,讓她的愛情永遠不見天日。
她在山里的小學(xué)找到了代課老師的工作,在這師資貧瘠的山里小學(xué),通常一個老師要扮演好幾種角色,她很忙,忙到?jīng)]空胡思亂想。
這樣很好。
山里的傳播資訊也不發(fā)達,也因此她得不到任何關(guān)于東方沭的報導(dǎo),這樣更好。
她的生命里頭早已經(jīng)不再有他。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只是曾經(jīng)不小心交集在一起而已。
“小柔,操場上有你的訪客。”巴度雅,她代課小學(xué)的校長,是個才三十五歲的有為原住民。
他從辦公室的窗戶外拉開嗓門喊她。
這里的人喜歡且習(xí)慣用他們天籟般的聲音傳遞話語,巴度雅的聲音應(yīng)該連操場上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吧。
“是個大帥哥,我吃醋了,小柔,你千萬別移情別戀?。 币鸦榈陌投妊啪拖袷歉绺绨愕恼疹櫵?,但很愛開玩笑。
柳惟柔笑著回他:“好好好,我一定會嫁給你的,你放心?!彼投妊诺钠拮右彩呛门笥?,他們都已經(jīng)習(xí)慣這老梗的笑話。
柳惟柔離開辦公室往操場走去,心忖應(yīng)該是小賢來找她了,小賢現(xiàn)在轉(zhuǎn)學(xué)到新竹某高中就讀,只有放假才會回山上來。
但不是小賢,因為小賢絕對不可能開著頂級的房車來小學(xué)找她。
那玉樹臨風(fēng)的驕傲身影,曾經(jīng)是她最熟悉的。
柳惟柔不敢相信的停下步伐,在距離他的幾步之外。
是東方沭!
他正在瞪她,惡狠狠的。
柳惟柔的心激烈的狂跳,想要旋身奔逃。
她的心思被東方沭看穿。
“你敢逃試試看,若你敢再次逃離我身旁的話,我發(fā)誓,我絕對會再找到你,然后狠狠的打你一頓屁股?!?/p>
其實他現(xiàn)在就很想這么做。
“那個叫你千萬別移情別戀的男人是誰?你的新男友?你們已經(jīng)論及婚嫁了?”
顯然東方沭聽到了先前他們兩人玩笑般的對話。
柳惟柔真不知是該先跟他解釋呢?還是問他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都還沒問,東方沭就霸道的來到她面前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我不許,你快點跟他分手,你這輩子能嫁的人只有我而已。”
東方沭真的很火大。
半年前他從上海回到臺灣,苦尋不到她的蹤跡,傷心欲絕,也就在那時父親告知了他,將他貶職到上海的真實原因。
其實父親真如他所以為的,好友的重要性哪比得上親生兒子,婚約取消就取消,兩大集團撕破臉就撕破臉,東方集團有沒有大中華銀行的支持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兒子終于承認(rèn)找到了真愛。
當(dāng)初他坦白告訴父親,他一開始是用金錢逼迫柳惟柔留在他身旁任他為所欲為,甚至在發(fā)現(xiàn)愛上柳惟柔時還執(zhí)意繼續(xù)跟屠嫣的婚約。
他這等惡劣、藐視真愛的行徑讓父親火了,父親假借懲罰之意將他貶到上海并跟臺灣完全隔離就是要他好好反省,別把愛看輕了。
只是父親萬萬沒有料到,會因此將柳惟柔給逼離臺北。
之后,父親雖然要他回到總監(jiān)的位置上,但他卻堅持回到上海過著自我檢討的日子。
這期間他一直透過關(guān)系尋找柳惟柔的蹤跡,直到三天前才得到消息,他馬上從上海趕回臺灣,再從臺北來到這山區(qū)。
結(jié)果……他竟然聽到她說要嫁給別的男人!
這叫他情何以堪?
“為什么還來找我?”柳惟柔窩在他的懷里溫柔的開口。
她真的沒救了,以為已經(jīng)深埋的愛情在一見到他時,根本毫無招架之力,馬上舉白旗投降,瞬間又涌上心頭。
“你就這么拋下我,還發(fā)什么鬼傳真說自己是壞女人,我當(dāng)然要找到你,好好罵你,你怎么可以說我最愛的女人是壞女人?太可惡了吧?!睎|方沭捏捏她的俏鼻,這就當(dāng)是懲罰吧。
“我當(dāng)然是壞女人,我害你沒能結(jié)成婚,還被貶到上海去?!?/p>
“你不是壞女人,我要謝謝你沒讓我結(jié)成婚,至于貶到上海去,唉……”東方沭將父親那一番“真愛的埋論”說給柳惟柔聽。
“我父親知道他害我所愛的女人跑了之后懊惱萬分,還私底下偷偷找征信社查訪……不對,你別想岔開話題,那個男人是誰?”東方沭發(fā)現(xiàn)自己在愛情里頭心眼其實挺小的。
柳惟柔趕緊將巴度雅的身家背景介紹一遍,包括他已婚,還有四個小孩。
“有四個小孩他還想娶你?”東方沭提高音量,雙眼幾乎在噴火了。
“他只是開玩笑的,他一點都不想娶我,也不會娶我,他老婆可是這里出名的原住民美女?!?/p>
“那又怎樣?”東方沭冷哼。
“我老婆在我眼里是世界上最美最可愛的女人?!?/p>
“你老婆?你結(jié)婚了?”柳惟柔震驚的想脫離他的擁抱。
“還沒,待我把你拐回臺北我就有老婆了?!睎|方沭輕啄了一下她的甜唇,嗯……這久違的感覺真是太美好了!
“愿意嗎?”嗯,再多嘗一口,真甜。
柳惟柔啟口歡迎他甜蜜的侵入。
“我有選擇的機會嗎?”
“當(dāng)然沒有,我的千萬小嫩妻,這是我們一開始就定下的契約,你沒有說不的權(quán)利?!?/p>
柳惟柔溫柔的笑了。
她一點都不想說不。
在真愛面前,請對自己的心坦白,才會得到幸福。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