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回絕了他,當做什么事都沒有?
念在父親的面子上,蕭瑀或許不會硬追上來,非得纏著她做妾,可今日一旦轉(zhuǎn)頭,就意味著徹底斷了安王這條路了……
她心間艱難痛苦的掙扎著,恰在此時,又聽蕭瑀再度開口道,“本王知道,這會委屈了姑娘,可人總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本王也不例外。但本王可以保證,只要姑娘肯答應(yīng),本王一定會加倍對姑娘好。還有,如若有朝一日,本王但有登頂之時,一定不再委屈姑娘,給你該有的位份。”
……
這番話一出,晏明云又重又心間大動起來……
安王身為皇后嫡子,登頂?shù)南M鼜娕c別人,她一早就清楚,那他方才所說的位份,指的是……
在今日之前,她便已經(jīng)想明白了,如果想嫁進皇室,眼前的男子是唯一的人選。
寧王屢次幫著那個明珠,心思已經(jīng)很明顯,她幷不是很有信心,令其對自己另眼相看,而她也幷不是很有信心,能對付得了那個可怕的女子。
但如果有朝一日跟隨安王登頂,那些難對付的人,還會是難題嗎?
最終,她心中的天平還是傾斜了……
拂清只見,晏明云最終抬眼看向蕭瑀,點了點頭。
那一瞬間,她也是頗感意外,沒料到高傲如晏明云,居然也會被蕭瑀的大餅蒙騙,答應(yīng)做妾了!
嘖嘖,可見她是真傻啊!
這若是叫陸氏與晏楚知道了,不知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拂清暗暗搖了搖頭。
卻見不遠處,蕭瑀笑得愈發(fā)好看了,又走近兩步,垂頭對晏明云道,“一言為定,姑娘如此信任本王,本王一定不會叫你失望的,過些時候,必定親自去父皇面前求旨賜婚?!?/p>
生平第一次,有男子靠的自己如此之近,且說話的聲音也是如此溫柔,晏明云心間不由得一陣微顫,就連方才心間的矛盾也被沖淡了不少,頓了頓,又輕輕點了點頭,應(yīng)道,“臣女等著殿下,還望他日,殿下勿忘今日之言?!?/p>
蕭瑀唇角微勾,道了聲,“放心,那是自然的?!?/p>
時候已經(jīng)不早,眼看最要緊的事已經(jīng)定了下來,為免別人發(fā)現(xiàn),晏明云便對蕭瑀道,“今日有勞殿下幫我尋到耳珠,臣女感激不盡,不敢再打擾殿下歇息,這就告退?!?/p>
語罷便要行禮,哪知卻被蕭瑀一攔,道,“今日一別,又不知要等到哪日才能再與姑娘相見,姑娘能否贈我一物,也好慰藉日后相思?”
相思……
晏明云心間又是一跳。
安王實在太會撩撥,私贈信物這樣的事,原本是做不得的,然而他如此說出,又叫她如何推拒?
她想了想,忽然靈機一動,將方才找回的耳珠又遞了出去,道,“沒想到今日會遇見殿下,出門前幷未有所準備,不過,臣女既然以此物同殿下結(jié)緣,那將他贈給殿下,如何?”
蕭瑀點頭贊道,“甚好,往后本王見它便如見到姑娘,一定時時記在心上。”
說著便將這耳珠藏進了袖中。
又看了看仍留在晏明云手中的那塊帕子,道,“那這塊手帕,就當做本王的信物了,此乃暹羅國香蠶絲織成,為數(shù)不多,姑娘可常常戴在身上?!?/p>
晏明云就知此物非尋常,聞言抿唇一笑,算是應(yīng)下了。
也將那帕子好好收起,而后,終于同蕭瑀做了別,轉(zhuǎn)身回到了宴間。
而蕭瑀也重回了房中歇息,經(jīng)此一事,目中隱含的得意之便色更加明顯了。
~~
倚梅園再度恢復(fù)了清凈,拂清也悄悄撤了身出來,繼續(xù)在公主府中打探。
筵席似乎進入了高.潮部分,絲竹陣陣從不遠處飄來,還伴隨著人們的喝彩聲。
而相較之下,其他地方就顯得安靜多了。
走了一陣,拂清發(fā)現(xiàn)視線前方有個院子,從外表看來,不太像賞景或是住人的。
她回憶了一下今日走過的地方,大約能估算出公主府的布局,也因此判斷出,那該是駙馬常干的地方。
她沒有猶豫,當即便潛入了其中。
——自打得知了當年的真相,此人早已列進了她的復(fù)仇名單中,但也知此人不好對付,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不趁此機會進去打探一下,豈不浪費?
許是府里人都去吃酒了,此時這里的人極少,不過幾個看家護院的侍衛(wèi)而已,拂清輕松躲過,在房頂悄悄游走,幷未有人發(fā)現(xiàn)。
正查看著,耳邊卻傳來一陣輕微的異響,似有男女在悄悄說話,她心間起疑,循著聲音找了過去。
悄悄揭開房瓦,她屏息望去,待看清房中情形,卻不由得一楞。
——那是一間臥室,此時雖是大白天,床榻上卻糾纏著一對兒男女的身影,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畢竟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盡管行走江湖多年,見此情景,拂清還是有些不自在。
不過眼下弄清事情比較重要,畢竟蕭怡容辦壽宴這樣要緊的日子,又是在駙馬常干的院子里,會是誰人如此大膽茍.合?
她沒有移開視線,緊緊盯著那兩人,忽然之間,有所發(fā)現(xiàn)。
那一.絲.不.掛得女子,好像是蕭怡容身邊的一個丫鬟,那日蕭怡容到晏家赴宴,她見過的。
而看那男人的外貌,似乎已是中年,總不會是公主府的侍衛(wèi)吧……
難道是……
她目光一凝,幾乎已經(jīng)猜到這人的身份,哪知正在此時,身后卻忽然有疾風(fēng)撲來,仿佛有人在靠近。
她立刻警覺得回身去看,只見背后的不遠處果真立著一人,微凝著一雙俊眉瞧著她,沒有出聲,僅用口型問道,“你在做什么?”
拂清大大的一楞,一時間怔在了那里。
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中午才出了公主府的寧王蕭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