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群新人建了幫會,有天幫派里的人在外面和人發(fā)生口角,由于對方人多,就被弄死了,還被守了半天尸。
他說道:“那天我們都沒在線,我是晚上才知道的這事,就帶著人去算賬,看見他們一伙人湊在一起,和他們打了三片野區(qū),按著他們老大弄死了好幾次,后來才發(fā)現(xiàn)打錯了人?!?/p>
方景行道:“不是有ID嗎?”
姜辰道:“他們ID都一樣,字上就差個'、',誰也沒注意?!?/p>
方景行笑道: “你們打之前就沒互罵一下?”
姜辰道:“罵了?!?/p>
他想起當(dāng)初那個場景,有點(diǎn)后悔提這事,但都已經(jīng)說了,便繼續(xù)道,“他情侶劈腿,剛把人打死,召集親友正商量把那個男的挖出來。我?guī)е诉^去,問他我的人是你殺的嗎,他說是?!?/p>
方景行:“……”
姜辰道:“雞同鴨講,全能對上,就打了?!?/p>
方景行道:“然后?”
姜辰道:“我被掛論壇上了?!?/p>
想也知道,撬人家墻角,還帶著人把原配按在地上摩擦了十幾次,太喪心病狂了,當(dāng)天晚上一群人在世界頻道上喊他西門慶。
方景行笑出聲:“最后澄清了嗎?”
姜辰道:“澄清了?!?/p>
方景行道:“那就好。”
他只覺姜辰過去的事特別有吸引力,稀罕得不行,問道,“還有嗎?再說說?!?/p>
姜辰道:“沒了。”
他不等對方再談條件,提前道,“不換。”
方景行沒覺得遺憾。
封印師像個寶藏,能慢慢挖掘。
只不過……想到杜飛舟他們親自陪著姜辰度過了那樣一段熱鬧的日子,他還是有些羨慕。
好在人是他的了,他們能創(chuàng)造更多的回憶。
方隊勾著笑,愉悅地享受二人世界。
此刻被羨慕的一群人正在主城的橋上站著。
他們之前看見截圖,也好奇地趕了來,一邊感慨年輕真好,一邊看著那兩個人在水里撲騰,緊接著就看到了叉魚的一幕。
幾個人一字排開看著玩家霍霍守城軍,然后跳河被叉死,沉默不語。
過了半天,才有人輕飄飄地開了口。
“我說……會不會太像了一點(diǎn)?”
“嗯,我好像又在他身上看見了辰輝蘭樂的影子,還是年頭太長,我記錯了?”
“他咋知道的這個設(shè)定?”
杜飛舟一向理智:“三十年,沒什么不可能的?!?/p>
游戲里什么人都有,再說當(dāng)年那么多人看熱鬧,興許人們早就玩過,只是沒在論壇上嚷嚷,導(dǎo)致現(xiàn)在很多人不知道罷了。
幾個人充耳不聞,仍在異想天開是不是輪回轉(zhuǎn)世。
唐副董跟著開腦洞,提出了好幾種可能性,收獲了人們的一致好評。
杜飛舟:“……”
唐副董來到他身邊:“我說怎么樣,值得一試?!?/p>
杜飛舟道:“你想到辦法了?”
唐副董道:“暫時沒有?!?/p>
他摸著下巴思考一下,“要不你說我危在旦夕?”
杜飛舟道:“換?!?/p>
唐副董道:“那咱們喊一聲西門蘭樂,看他翻臉嗎?”
杜飛舟:“…… ”
幾個人正聊著天,看見了世界頻道的消息。
[世界]甜甜圈:哇,在情侶打卡圣地遇見了兩位大佬[截圖]
[世界]蛋撻~酥:我也看見了,好甜的樣子,單方面合了一張影[截圖]
[世界]渣男退散:別說,單就游戲角色,封印師和暗冥師也挺配的。
[世界]小兔嘰:嗑CP嗑到真的,特別滿足[開心]
[世界]我的悲傷:今天也在為神仙愛情而流淚[截圖][截圖][截圖]
只見十方俱滅和暗冥牽著手在地圖上散步,時不時地相互看看,顯然是在聊天,任誰看了都覺得感情好。
老當(dāng)益壯的人一齊轉(zhuǎn)身:“走,回幫會?!?/p>
眾人心里那點(diǎn)幻想全沒了。
辰輝蘭樂能和人牽著手軋馬路?開國際玩笑呢!
“開玩笑”的姜隊一直和方景行聊到了下線。
方景行感覺今晚氣氛太好了,抱了他一把:“晚安好夢?!?/p>
姜辰點(diǎn)點(diǎn)頭,道聲晚安,下線睡覺。
轉(zhuǎn)天兩個人又過上了打賞金的日子,方景行陪著他玩到將近中午,說道:“我下午和晚上可能會不上線?!?/p>
姜辰道:“有事?”
方景行道:“馬上要打季后賽,得回趟俱樂部。”
選手的訓(xùn)練和戰(zhàn)術(shù)一般都聽教練的。
方景行并不是一個剛愎自用的人,因此退役后沒插手過戰(zhàn)隊的訓(xùn)練,今天是教練想讓他回去,他估摸可能是有什么戰(zhàn)術(shù)需要和他討論,自然不會拒絕。
姜辰“嗯”了聲:“去吧?!?/p>
方景行道:“我爭取抽空上來陪你?!?/p>
姜辰道:“不用,正事要緊?!?/p>
他看一眼面前的人,“你甩手掌柜也當(dāng)?shù)脡蚓昧??!?/p>
方景行笑道:“有經(jīng)理呢。”
他原本也沒打算在俱樂部的事情上多費(fèi)心。
之前是準(zhǔn)備退役后去上個大學(xué),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遇見了封印師,一顆心全就放在了對方的身上。
兩個人聊了幾句,道別下線。
姜辰下午回來,果然沒見著方景行,頓時有些無趣。
這一無聊持續(xù)到了晚上,他感覺沒什么能玩的,便提前下線睡覺,直到被零星的車聲和雜亂的聲音吵醒。
房間里一片漆黑,也不知是幾點(diǎn)。
他躺了一會兒,起身湊到窗前往下望,見下面站了不少人。
在他看過去的時候,一輛車風(fēng)馳電掣沖到樓下,刺啦一停,車門打開,扛下來一個人。
太暗了,姜辰看不清是誰,但能看清有兩個人穿著軍裝。
他愣了愣,忍不住披上衣服,開門出去了。
一樓大廳里,七號臉色蒼白,衣服滲血,躺在病床上被推著往前走。
陪同的外科醫(yī)生一邊追著病床,一邊對冰凍小組的人匯報工作,由于不清楚七號現(xiàn)在能用什么藥,他們比較謹(jǐn)慎,做完急救措施就趕緊送過來了。
秦組長半夜收到消息趕來等人,結(jié)果就等到了他這副尊容,臉色立刻發(fā)沉。
七號尚有一絲神志,看著他們,艱難吐出三個字:“……對不起?!?/p>
秦組長道:“行了,別說話?!?/p>
陳組長安撫:“沒事的,不用擔(dān)心。”
七號張了張口,想再解釋兩句。
他知道兩位組長可能是覺得他是為了受傷而道歉——雖然里面有一部分原因,但這不是全部。
他這次出任務(wù),一個不小心在外面作了把大的,也不知他的隊友們能不能填上后續(xù)的窟窿。
不過他已經(jīng)撐到極限,徒勞地抓了一下秦組長的袖子,半聲都沒有發(fā)出來,眼一閉,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