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明澹緊閉上眼,皺緊眉,緩片刻后,慢慢舒一口氣:“沒有不舒服,就是好像想起來一點什么?!?/p>
她講自己沒事,但陳淙月和明漣都不放心,既然人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干脆就把整套的檢查再做一遍。
明澹的主治醫(yī)聽她講完情況,看她結(jié)果,表示沒什么大問題,出現(xiàn)的癥狀可能是因為受了點刺激,記起了一些東西,觸發(fā)了機體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
“那我要是再碰見一次車禍,是不是就能記起來所有事情了?”
明澹靠在桌邊,笑一笑,舊話重提。
主治醫(yī)生抬頭看她一眼:“好好配合治療,不要想那樣冒險的事情?!?/p>
經(jīng)過這一段插曲,明漣終于能勉強平復(fù)心情,心平氣和地與陳淙月講話。
她躺床上,看著他:“你準備怎么辦?就這么拖著斐斐?她才二十三歲,你要她一輩子跟你這樣偷偷摸摸、見不得人地生活?陳淙月,你……”
說到一半又生氣,手背壓在額頭,喘著粗氣。
門這時候被叩響,兩個人一起抬頭看,面容冷清的男人站門外,攏著大衣:“明漣?”
陳淙月瞥一眼,認出是她明面上男友,孟明游和孟明溪的大哥,孟明澗。
他走近,微微頷首,跟陳淙月打招呼,然后看向明漣:“摔這么嚴重,怎么也不跟我講?”
明漣正等陳淙月的回答,陡然被他打斷,火氣都上來,抄起一邊枕頭砸過去:“出去!我就知道孟明游說話不靠譜,嘴漏得像篩子,還答應(yīng)我守口如瓶,他這什么瓶!”
孟明澗伸手壓住那枕頭,拿到一邊來,不緊不慢、旁若無人地把手探在被子下,摸了摸她骨頭:“老二知道你事情?怎么,你摔壞腦子了,怎么還經(jīng)了他的科室?不是他跟我講的,是你家阿姨——的確摔得不輕,老實點吧?!?/p>
說著,他看向陳淙月:“我在外面露臺等,跟她談完后,麻煩陳總叫我一聲?!?/p>
陳淙月點頭。
明漣深吸一口氣:“這都什么事!”
“所以果然是孟明游講給你的。”
陳淙月抬眼,漫不經(jīng)心問一句:“孟明澗怎么把你吃得這么死,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嗎?”
明漣瞥他一眼:“你還管我?陳總,你還有心思管我這事情?”
又道:“是,是孟明游跟我說的,他沒明說,我聽出意思來,試了試斐斐,就試出來了?!?/p>
她眉頭皺著,短促地講完這話,冷笑一聲。
“我不曉得孟明游怎么知道這事情的,但如果不是他,我不會叫任何人知道我和斐斐的事情。我會讓我們的關(guān)系悄無聲息地維續(xù)下去,直到她厭倦那天。她隨時可以自由地去戀愛,去和別人在一起,我不在乎別人怎么想,怎么看,我只在乎她怎么想,怎么看?!?/p>
“我會永遠保證主導(dǎo)權(quán)在她手里,明漣?!?/p>
陳淙月垂眼,慢慢道:“我不會拖著她。她可以把我當她二十三歲的玩具,也可以在她二十四歲的時候把我一腳踹開,都可以,我會在適當?shù)臅r候做兄長,在她需要的時候做她情人……”
“閉嘴吧!”
明漣抬手,捂著耳朵:“你別在這里跟我講這些爛糟的東西,你說一千、道一萬,在我這里也是個和你親妹妹…的變態(tài)?!?/p>
陳淙月平靜地抬眼:“我沒否認這點。”
“我的確是個這樣的變態(tài)。”
明漣:……
明漣深吸一口氣,指一指門:“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