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鎖門,方便她有什么問題隨時可以來找兄長求助。
明澹的房門也總是不鎖,方便他能及時進來。
這之前這樣的安排是為了兄長能隨時關(guān)心,那天之后就變了味。
陳淙月從那天開始,總能聽見她靠墻自慰的聲音,聽見她仰著頭喘息的聲音,聽見她低低叫他名字……
聽見她喊:“哥哥?!?/p>
在她高潮的時刻,帶著拉長的尾音。
而第二天,她若無其事地走出房門,仰著臉,帶著笑,看著他,用同樣的語調(diào)喊:“哥哥——”
陳淙月也開始在他房間里撿到開封或未開封的避孕套,在床頭、枕下、衣柜深處——他沒有過戀愛經(jīng)歷,這樣的東西更是從沒碰過,只有可能是明澹留下的。
而他的房間里也彌漫著明澹的氣息,她愛用帶玫瑰氣息的香水,常用的牌子留香總長,于是就這么停留在他房間的每個角落,晝夜不停地纏繞著他。
然而等他敲響房門去詢問的時候,她依舊仰起一張?zhí)煺婕儍舻哪槪骸案绺???/p>
明澹的心事重重在挑破這一切后煙消云散,開始肆無忌憚,陳淙月變成了那個不知所措、心事滿懷的人。
直到那天,他在家里枯坐到凌晨兩點,才等來喝得酩酊大醉、被一個男生攙扶著回來的明澹。
她喝得眼紅紅的,整個人都靠在那男生懷里,抬頭看他的時候一直在笑:“哥哥——”
陳淙月面不改色地把她攙過來,有條不紊跟那個男生道謝,又要阿姨去為她準(zhǔn)備醒酒湯,明??吭谒绨蛏?,手卻抓著那個男生不松開:“不要,我不要他走,我要他留下來——”
她輕輕地笑,溫?zé)岬臍庀⑷珖姙⒃陉愪仍骂i間。
她微微仰頭,貼著他耳朵,聲音輕細:“哥哥不要我,那我找個新的男朋友來,看看地久天長,能不能喜歡上別人,忘掉哥哥,好不好?”
“我會讓他戴套的,放心吧,哥哥——”
陳淙月臉色不變,手猛地握緊她手腕。
他抬頭看一眼還在躊躇不知所措的男生,抬手分開明澹緊握著他的手指:“實在抱歉,她喝醉了,請你多包涵——這邊不太好打車,我請司機送你回去。”
他把妹妹按在懷抱里,送走那人,然后彎腰抱起明澹,走向她久不上鎖的房間。
那個一直在等他推門進去的房間。
陳淙月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是父母的驕傲。
他溫和、懂事、有規(guī)劃,父母去世時他大學(xué)畢業(yè)才一年,堪堪不到二十三,就能肩起公司的擔(dān)子,在家里其他長輩的教導(dǎo)下開始一邊讀大學(xué)一邊處理事務(wù),他沿著他人生該有的軌跡走得有條不紊,從來不需要任何人多操心。
而就在這一天,他的人生開始脫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