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溫拉著許珩年的手一路跑回房間, 將門反鎖住,背過身去貼住門框, 有驚無險地拍了拍胸口:“還好姐姐及時出現(xiàn),不然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說著把面包服和圍巾都脫下來掛在門口的衣架上。
許珩年站在她的房間內(nèi)環(huán)視了一圈, 虛握著拳輕咳了一聲,有些想笑。
察覺到他肩部輕微顫抖,唐溫一怔, 狐疑地繞到他身前, 伸出食指對著他,三分質(zhì)問:“我姐姐是不是知道你要來?”
暖黃的燈光下,許珩年注視著她的眉眼多了幾分柔和,只見他伸手包攏住她的拳頭, 輕輕舒展開緊蜷的指尖, 用指腹在掌心里畫了個對勾。
她的掌心很白,軟的像果凍一樣,紋路清晰干凈。
旅游那天晚上兩人打電話的時候, 唐溫累得睡著了,許珩年握著手機聽了半天她的呼吸聲, 遲遲舍不得掛電話,直到她的手機被人抽走,一陣細碎的雜音之后,聽筒那邊響起一個溫軟的女聲。
“喂,你還在聽嗎……溫溫她睡著了。”
因為是住在酒店里,所以不用細想, 他也知道跟她同住的人一定是唐久念。
“嗯,我知道?!痹S珩年沉聲說。
唐久念站在陽臺上,清冷的風吹拂她及腰的長發(fā),她隨意將長發(fā)撩到耳后,側(cè)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唐溫。
她咂著嘴翻了個身,抱緊被子,低聲喃喃著說:“年年,洛杉磯的拿破侖酥真的好好吃。”
唐久念輕笑起來,倚住身后的欄桿:“她啊,連睡覺都會念叨你的名字呢,今天逛街的時候也是,一直在找適合買給你的禮物。”
許珩年頓了頓,微蹙起眉:“她一定很累吧,如果她白天玩的很累,晚上睡覺可能會踢被子?!?/p>
“是嗎?”夜風太涼,她用肩窩夾住手機,扯下腕間的頭繩,束起長發(fā),“那我今晚一定會看好她。”
透過落地窗看了一眼墻面上的表,她說:“對了,我記得你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吧,如果不小心聯(lián)系不上她的話,隨時都可以找我……你也知道,她有時候就是個小迷糊。”
聽到這個綽號,他的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唐溫暈暈乎乎的樣子,輕笑出聲。
“好,”他說,“謝謝?!?/p>
聽完闡述的唐溫輕皺起眉來,總有種被賣了的感覺:“然后你就…讓我姐幫忙訂機票,還問了我的行蹤?”
“嗯,”他供認不諱,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驚喜嗎?”
唐溫輕瞥了眼他的手,慌忙退后兩步:“別捏我,萬一是夢呢,我可不想醒?!?/p>
許珩年輕笑起來,沒說話。
她舔了舔唇瓣,揚起小臉來問:“你什么時候走?”
“后天?!?/p>
“這么早?”
他將手揣進口袋里:“馬上就臘月三十了,還要陪全家人吃年夜飯?!?/p>
許家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到春節(jié)一大家子人都會在各個城市里趕過來團聚。
“噢……”她垂下頭毫無生氣地應了聲,算起了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留在許家過年了,感覺有些遺憾。
他察覺到了她情緒的變化,掀起眼簾:“想一起吃年夜飯?”
她誠實地點點頭。
許珩年伸出手揉揉她的發(fā)頂,語氣溫柔:“那就快點長大,早點嫁給我?!?/p>
第一次聽到他說這種話,她兩側(cè)耳畔微微泛紅,眼神害羞得躲閃到一邊去了:“那…那還不一定呢?!?/p>
“嗯?”
她開始胡說八道:“昨天爸爸還問我,要不要再慎重考慮考慮,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
聽完這句話,許珩年立馬轉(zhuǎn)身,三兩步走到門口擰開門把,行云流水的動作一氣呵成。
儼然一副要去找唐父算賬的模樣。
唐溫一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上去抱住他的腰,用整個身子的重量托拽住他,語速飛快:“我我我我騙你的?!?/p>
他沒說話,仍然維持著開門的動作。
眼看門已經(jīng)被拉開了十公分的空隙,嚇得唐溫伸出右腿纏住他的膝蓋不讓他動彈,另一條左腿伸過去抵門,著急忙慌地喊道——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還好小時候的舞蹈沒白練,雙腿的柔韌度竟在此時派上了用場。
但這動作實在是太費勁兒了,沒一會兒她就低喘起來,胸口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清楚地感覺到許珩年背脊一僵,連扯動門的力量都減弱了。
還不等唐溫反應,他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提起來,關(guān)上門,又將她抵在門板上,單手撐著門彎下腰來,盯著她的眼眸低低喘息。
唐溫睜大眼睛看著他,搞不懂明明是她累,他喘個什么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