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從鞋子里擦出一個白色物體,在空中飛過一條完美的拋物線后,輕飄飄地落在臺階的地毯上,唐溫瞇著眼看過去,瞬間,瞪大了眼睛。
睡意和疲憊感也全部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許珩年察覺到她的反應,疑惑地側過頭來:“怎么了?”
血液瞬間涌上頭腦,她的臉通紅一片,兩腳一個不穩(wěn),“啪嘰”一下坐到地上,手邊剛好是剛才飛出來的“不明物體”——
許珩年的目光也恰巧不巧地落在了上面。
……
唐溫絕望地閉上雙眼。
昨晚查軍訓攻略的時候,看見有人說在鞋子里墊一張衛(wèi)生巾能舒服一點,她就這樣照做了,誰知道脫鞋的時候竟然會……
太尷尬了……
她睜開一只眼悄咪咪地瞅了瞅,不出意料,許珩年的臉色瞬間黑了兩分,嘴角微乎其微地抽搐了一下。
“……”
“我去準備洗澡水。”
他輕咳了一聲,趿著拖鞋朝客廳走去,留下唐溫一個人坐在地上凌亂……
——
軍訓第二天,氣溫似乎比昨天還要熱一些。
黏糊糊的汗水像膠水一樣粘在背上,唐溫感覺渾身難受,整個人干巴巴的,像泄氣的皮球似的皺著小臉。
教練正指揮著后幾排女生正步走,已經(jīng)走完的列隊在后面偷偷地抓耳撓腮,小聲議論。
唐溫是女生第一排,站在她前面一堵巨高無比的“城墻”是男生最后一排,每個人都比她高出一頭還要多。
熱浪烤得她心不在焉,不禁走神地想著自己口袋里剩余的糖果,小賣部貨架上擺滿的喜之郎果凍,以及冰柜里沾滿瓜子仁的巧克力脆皮雪糕。
還沒等她饞得咽下口水,幻想就被前方響起的口哨打破,她下意識地昂起頭來朝聲源看去,眼皮被烈日曬得發(fā)燙。
秦風梳著吊炸天的飛機頭,吊兒郎當?shù)氐鹬桓恢獜哪膬壕镜牟?,痞里痞氣地沖她挑眉:“你叫唐溫?”
她眨著眼睛想了一會兒,好半天才在腦海里搜尋出對他的印象,點點頭:“嗯。”
聽說秦風在初中作風不好,班里的女生都悄悄躲著他,連基本的對視都不敢。他這人很跋扈,仗著自己家里有幾個錢,經(jīng)常欺負弱小,小時候還因為揍了低年級的人被學校退學。
“多大了?”
“15歲。”她老老實實地回答,想了想,還是給了對方一個禮貌的微笑。
秦風頓了頓,接著問:“你是走讀還是住校?”
“走讀?!?/p>
秦風吐掉嘴里咬著的草,痞笑著說:“等會兒解散了請你吃雪糕?”
唐溫旁邊的女生悄咪咪地拽了一下她的袖子,似乎在提醒她不要再跟秦風說話了,她了解她的意思,吸了吸有些堵塞的鼻子,認真地搖頭說:“不用了,謝謝。”
她被曬的暈暈乎乎的,渾身無力,腿腳感覺像是踩在棉花上一陣發(fā)軟,有些難受。
秦風這兒還在勸她,戲謔地揚著嘴角:“別客氣啊,大家都是同學,以后還要互幫互助……”
唐溫卻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了,她只感覺自己的耳朵嗡嗡亂響,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身子也顫抖著站不住。
很快,她兩眼一黑,一頭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