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了揮手,孫鳳白突然反應(yīng)過來,又忙招手,可是景勝已經(jīng)開心地跑出門了,孫鳳白指著對方,對夏月啊啊啊地比劃了一大堆。
也不知道小丫頭有沒有看懂,但是人很快就追出去了。
孫鳳白坐在床上,臉上表情無驚無喜,他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這個孩子,作為一個男人,生了一個孩子,但那是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生的,可是眼下他還有選擇的機會。
沒過一會兒,夏月就拉扯著一臉不耐的景勝回來了,小姑娘個子才道景勝的肩膀處,可是那架勢卻是拖著人跑的。
“二老爺,我把人抓回來啦!”
“什么叫抓回來?我又不是犯人!”
景勝嚷嚷道,但是看到坐在床頭的孫鳳白,又立刻安靜下來,恭敬地站在一邊。
“二老爺,您有什么吩咐?”
孫鳳白搖了搖手,指指嘴巴,又摸摸肚子,最后又做了個睡覺的姿勢。
“屬下,屬下看不懂。”
暗暗嘆了口氣,孫鳳白心道這人怎么和夏月一個德行,想了一會兒他指了指桌子,又做了寫字的姿勢。
夏月見狀忙跑到書桌邊,拿了紙筆回來,來之前還很細心地沾了點墨。
孫鳳白把紙放在腿上,歪歪扭扭地寫了幾個字,大致意思是讓景勝先別和魏青言說,他想給魏大將軍一個驚喜。
雖然字寫的很難看,但是景勝仍是看懂了,可他覺得二老爺寫的字寫的好像有些不對,他認識的字也不多,孫鳳白的那些話他是半猜出來的。
“屬下知道了,一定會向?qū)④姳C?,等二老爺親自向?qū)④娊忉尅!?/p>
孫鳳白牽強地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個笑容,接著便讓夏月把紙筆收走。
魏翎被奶媽抱出去走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qū)O鳳白已經(jīng)吃完了晚飯,正在喝夏月端來的藥。
雖然那藥味苦口的很,只是孫鳳白卻喝的很干凈,為了自己的身體,這一切都得忍著。
心里還在考慮要不要這個孩子,他知道在這個時代,如果主動說要打掉孩子,肯定會被眾人阻止,更甚者會被責(zé)指點。可是他覺得自己真的沒有做好這個準備,一想著未來的八個月,自己的肚子會一點點地變大,還會像女人一樣孕吐,最后生出孩子。
他的心就抽起來,感覺很可怕。
吃了晚飯,孫鳳白就想去看魏青言,經(jīng)過一天的調(diào)理,他身上的氣力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
嗓子雖然還不能說話,但是比劃比劃也能表達出意思。
魏翎窩在奶媽懷里,白嫩的小臉上有著粉粉的紅暈,孫鳳白看著他那模樣,伸手就從奶媽懷里把小東西接了過來。
景勝帶著孫鳳白來到魏青言睡的廂房,這間屋子比他們住的那幾間都要大,而且裝飾也相對奢侈些,有些東西一看就價值不菲。
魏青言就躺在里間的床榻上,孫鳳白進了屋子后,便讓景勝和夏月在門外等著,他抱著魏翎獨自往里走去。
離床榻越近,孫鳳白的心就跳得越厲害,而懷里的小東西似乎也感受到了,進屋前一直亂揮的小手此刻也消停下來,安安靜靜地就瞪著眼睛四處亂看。
越過畫著臘梅的白色屏風(fēng),孫鳳白就看到魏青言只著褻衣褻褲躺在床上,身上蓋了一條薄薄的被子。
一起一伏的胸膛讓人知道他還活著,走到床邊坐下,孫鳳白把魏翎放到了魏青言身邊,定定看著那個閉著眼睛的男人。
不自覺地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魏青言額邊那一塊紅腫,待收回手后,孫鳳白便靜靜地在想,是不是值得呢,也許值得?眼前這個男人為了自己差點丟了性命,而他對自己也不壞,來到這個世界,如果沒有他,自己還不知道怎么樣了。
只要看到魏青言,孫鳳白就會想到昨天夜里這個男人,明明躲開了卻又強制轉(zhuǎn)身替自己挨了一劍時候的情景。
“你怎么來了?”
低啞的嗓音還帶著濃濃的鼻音,孫鳳白聞言一看,魏青言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了。
孫鳳白不能說話,用手指了指嗓子。
“發(fā)不出聲音了?咳咳…”
魏青言說了兩句話,就微微咳嗽起來,胸前起伏的有些厲害。
孫鳳白輕輕幫他拍了拍胸前,這時候小饅頭也活絡(luò)起來,伸手小胖手朝孫鳳白伸去,可是順著孫鳳白的視線看去,扭頭就看到了另一個人。
魏青言躺著的時候,頭發(fā)也是散著的,于是魏翎沒人理,就開始抓著頭發(fā)玩。
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自己兒子就在身邊,而且扭頭就可以碰到,魏青言臉上的線條也柔軟起來,他眼里的那份寵愛,突然讓孫鳳白心頭一震。
低頭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孫鳳白拉起魏青言未手上的右手,緩緩覆住了自己的小腹。
手被人拉起,魏青言疑惑地看著孫鳳白,見對方拉著自己的手放在小腹上,呆愣了好一會,魏大將軍好似突然意會到了什么,張口問道: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