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瞄到魏青言右肩上的傷口,紅色的血塊將衣服和傷口都粘在了一起,血肉模糊的很是可怕。
孫鳳白現(xiàn)在對魏青言的感覺是越來越復(fù)雜,明明懷疑自己,明明可以拋下自己獨自跑掉,可是卻守在自己身邊,還幫自己擋劍。
把魏青言抱的又緊了些,孫鳳白擔(dān)心地盯著他看,突然他發(fā)現(xiàn)魏青言的睫毛開始顫抖,跟著睜開了眼睛。
孫鳳白激動地喚道:
“魏青言,你總算醒了!你,你還痛不痛,你發(fā)燒了,我,我要怎么幫你?”
看到孫鳳白那手足無措的模樣,魏青言居然難得彎了嘴角,雖然模樣不怎么好看,可是卻把孫鳳白看哭了,
“你笑什么笑!平時板著臉,現(xiàn)在笑個屁啊!不準(zhǔn)笑了!”
眼淚一滴滴掉在魏青言臉上,孫鳳白抬手摸了把臉,心里暗罵自己沒出息。
“咳,你嗓子怎么像鴨子一樣,咳咳?!?/p>
魏青言說了一句就開始咳嗽起來,孫鳳白聽得又急又氣,可是又不敢反駁,眼前這人難得的虛弱模樣,看的他心都快燒起來了。
“景勝他們找來了么?”
“還沒,我剛才叫了很久,沒人應(yīng)我?!?/p>
孫鳳白抬頭望出去,頭頂依舊是那片竹林,低頭再看,卻見魏青言又暈了過去。
抖著手抱緊魏青言,孫鳳白繼續(xù)扯著嗓子大喊,
“救命!有沒有人???”
照在井壁上的陽光慢慢傾斜,孫鳳白感覺手上那人身子越來越熱,他忙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裹緊魏青言,整個人都在發(fā)抖,他好怕,如果魏青言死掉怎么辦?不,不可能,他那么厲害的一個人,又會武功又有能力,怎么會就這樣死掉!
“有沒有人,來人?。 ?/p>
……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終于聽到說話的聲音,孫鳳白扯著嗓子喊,可是因為之前喊了太久,他張了張嘴,卻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絕望地看著井口,孫鳳白低頭看著魏青言,心想難不成自己要和眼前這個男人葬身在這個枯井里了么?
眼角瞟到一邊的石頭,孫鳳白立刻又燃起希望,拿起石頭拼命敲擊井壁,圓形的空間使得聲音加大了傳出去。
“將軍?是你嗎,將軍?”
景勝的聲音出現(xiàn)在井口,孫鳳白差點又要哭出來了,拼命地拿石頭敲擊井壁。
被人救出來的時候,孫鳳白拼命推著景勝,手指著魏青言肩頭的傷,張口要說話,卻又發(fā)不出聲音,那模樣看的一旁的夏月直掉掉淚。
景勝查看魏青言的傷勢,一個堅強(qiáng)的大老爺們居然也紅了眼睛,背起魏青言,轉(zhuǎn)頭對孫鳳白道:
“二老爺,我先帶將軍出去了,這個小和尚會帶你們出去的?!?/p>
孫鳳白點頭,拼命揮手讓他快走。
經(jīng)過了一番折騰,孫鳳白總算又躺回了昨天夜里那張床上,一切就好像在做夢一樣。
如果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他絕對不會好奇跟出去,自己倒還沒怎么受傷,魏青言卻被自己連累成這樣,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夏月紅著眼睛端了一盆水進(jìn)來,將布巾打濕來幫孫鳳白擦臉和擦手。
奶媽一直抱著魏翎在一邊看著,小家伙仿佛還不知道自己的雙親發(fā)生了什么事,圓圓的眼睛四處望著,見孫鳳白躺在床上,“啊,啊”的沖他伸手,似乎是想要孫鳳白抱他。
“二老爺,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嗚嗚,將軍和你都傷的那么重,嗚嗚…”
夏月擦著擦著就不停地流眼淚,奶媽在一邊看了,忙說道:
“夏月,哭什么,快幫二老爺擦干凈,看哪里破了,上點藥。”
“嗯,知,知道了。”
把布巾洗干凈,夏月把孫鳳白臉上手上都擦干凈后,拿起桌上的小瓷瓶一點點給他上藥。
孫鳳白身上其實并沒有什么大傷口,只是摔進(jìn)枯井的時候擦傷了不少,此刻上了藥粉,痛的他直嘶嘴。腦子里不由又浮現(xiàn)魏青言肩上的那個傷口,魏青言當(dāng)時給自己上藥的時候,又該有多疼!
很想知道魏青言的傷勢怎么樣,可張嘴又說不出話,孫鳳白只好拉過夏月的手,在她手心里寫--將軍怎么樣?
夏月看著手心,苦著那張圓圓的小臉,
“二老爺,夏月不識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