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轉(zhuǎn)移話題,你到底是誰?”
現(xiàn)在再問話,卻沒了最初那樣的氣勢,魏青言覺得自己太陽穴一突一突的直跳,可是心里卻突然冒出了個念頭,也許,自己是真誤會他了?
“我就是孫鳳白,騙你我是小狗?!?/p>
孫鳳白說的的確是實話,看著魏青言的眼神也特別真誠。
“你…”
不知道為什么,魏青言覺得自己沒法再問下去了,方才心里那些懷疑和謹慎此刻被眼前這人弄得只剩下了團團的無奈。
“二老爺,小少爺又哭個不停,您快出來看看??!”
夏月脆生生的聲音在屋外響起,伴隨著的還有魏翎那嘹喨的小嗓門。
詢問地看著魏青言,孫鳳白瞟瞟屋外,心道來的還真是時候。
“去看看?!?/p>
終于松口,魏青言甩袖率先轉(zhuǎn)身往外走。
心頭憋著的那口氣終于呼了出來,孫鳳白往前邁腳卻差點摔倒,他方才是真的被魏青言那氣勢嚇著了,兩條腿都軟了。
才出門就看到奶媽抱著魏翎在那來回走動著,小娃兒自顧自哭的開懷,夏月則站在一邊小臉都皺成了一團,魏青言也蹙眉站著。
此刻的魏大將軍,心里想的卻是自個的兒子還真就是孫鳳白生的,遺傳了一副大嗓門,明明這么一個瘦弱的身子,嗓子怎么就那么響呢,方才炸起來的時候還真刺的自己耳朵疼,怪不得那夜諸葛云峰都給嚇松了手。
想到諸葛云峰,魏青言的心里又是一沉,他方才從孫鳳白房里出去的時候,就吩咐手下去前廳找孫鳳白喝過的酒杯。
只是因為客人早就走了,飯桌上的餐具也都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哪里還能找到。
魏青言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孫鳳白,他低聲哄著魏翎的模樣看起來很是溫柔,頭發(fā)還在滴水,身上才換上的衣服也濕了一塊一塊的。
“拿布巾幫二老爺擦頭發(fā)。”
魏青言沉聲命令站在一邊的夏月,自己則帶守著門口的那兩個侍衛(wèi)往自己房間方向走去。
后來孫鳳白命人把魏翎的小床搬到自己房間來,可是派去通知魏青言的人卻回來說,將軍不準。
腹誹著這人真是小氣,孫鳳白氣鼓鼓地趴在魏翎的小木床邊,奶媽和夏月都不在屋子里,他便肆無忌憚地對著小孩數(shù)落著魏青言的不是。
“小饅頭,你那個大爹真不是好東西!”
“我發(fā)現(xiàn)他不是懷疑我的身份,他居然懷疑我是奸細!”
“你說他有腦子么,我住在他府里,我是奸細我不要命啦,再說,我看起來像奸細么!”
“這么純良的一張臉,怎么看都像是忠良?。 ?/p>
“小饅頭,你長大了一定要對我好,別理那個家伙,等他老到不能動了,你就把他扔到深山老林去,還不給他吃的!”
……
“稟告將軍,二,二老爺他就是這么說的?!?/p>
景勝低著頭,嘴角卻忍不住直抽搐,他剛才得了魏青言的吩咐在門外偷聽,誰知道就聽到這些話。
魏青言的臉色也十分古怪,看自己的得力屬下那隱忍的模樣,他揮了揮手讓人先下去,自己則坐在書桌后沉思。
晚上,孫鳳白打算上床睡覺的時候,卻見魏青言正大步朝自己這屋走來,他立刻踢掉腳上兩只布鞋,迅速地鉆進被子,連衣服都沒脫,假裝自己已經(jīng)睡了。
“起來,我剛才看到你了?!?/p>
魏青言看著眼前那一團,余光瞟見在房里相隔甚遠的兩只鞋子,無奈地道。
“找我有事嗎?”
從被子里探出一顆頭來,孫鳳白佯裝困倦地道,兩只眼睛還半瞇著。
“你搬到我房間來。”
“什么?!”
這下裝不下去了,孫鳳白倏地坐了起來。
“在我還不確定你的身份之前,你搬到我房間來和我住,并且得與我寸步不離,我去哪你都得跟著?!?/p>
“如廁呢?”
“你在門外等?!?/p>
“臭的。”
孫鳳白軟下了聲音,可憐兮兮地看著魏青言,可是對方卻完全不為所動,
“你不怕的,連死都不怕,你還怕什么?”
扔下這句話,魏青言就想走。
身手矯捷地抓住一片下擺,孫鳳白做最后的垂死掙扎,
“那翎兒怎么辦?”
“搬來一起住,你睡矮榻,晚上記得照顧好翎兒。”
看人那人走遠的身影,孫鳳白十分悲哀的認識到他現(xiàn)在的身份好像已經(jīng)被降成了奶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