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高峰結(jié)束,車流終于順暢了。牧山川把車停到江予年家樓下,沒把他叫醒。
牧山川側(cè)過頭,保持距離,再一次仔細(xì)地看了一遍江予年的臉。
是真好看,五官嵌在骨子里的立體,昏暗燈光下側(cè)顏光影交錯,延展出一個非常完美的弧度。
長得硬了。牧山川想。他應(yīng)該不是慣于屈服的那種人。
外面果不其然下起了暴雨,雨點砸在車上,聲音兇悍。江予年被雨聲弄醒,緩緩睜開眼,牧山川恰在這時候收回了視線。
他看了看身上的外套,抱歉地笑了一下,說:“謝謝?!?/p>
“不用?!蹦辽酱]看他,“下雨了,我車上沒傘,你拿這件外套遮一下。”
江予年聞言趕緊擺手,把外套拿下來,“啊,不不不不,門口不遠(yuǎn),我跑幾步就好了?!?/p>
“會感冒的。你這幾天免疫力會比正常人低很多,淋雨難受的是你自己?!蹦辽酱ㄕf著,嘆了口氣:“別讓我擔(dān)心了?!?/p>
江予年這只拿著外套剛要遞給他的手僵住了,慢慢地縮了回來。
“去吧。”牧山川轉(zhuǎn)過頭來對他一笑,“再見?!?/p>
“再見?!苯枘赅鼗兀淹馓渍谠陬^上,打開車門,沖進(jìn)了雨里。
真的只有幾步。他跑到廊下的時候,身上只有褲腳有些濕。
他對著牧山川的車揮了揮手,轉(zhuǎn)身打開一樓的密碼門,跑上樓。
回到家,江予年把牧山川的外套往沙發(fā)上一扔,整個人砸進(jìn)了軟撲撲的床里。
他確實需要點時間思考一下人生。不過不是思考他和牧山川的事,而是思考頂著omega的身份,他該干什么。
這個性別有太多太多限制,生理的、社會的——他注定做不了很多職業(yè)。
所以說,去你媽的性別平等。
他在床上一直躺到七點半,爬起來給自己泡了包方便面,咬著牙吃干凈了,打開電腦赴他的約。
對對對,他也不可能和牧山川在一起。
江同學(xué)有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