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耀的信息素仿佛沿著他的血管進(jìn)入了他全身,每一個器官每一個組織甚至每一個細(xì)胞都是孫耀的味道,他想要孫耀一直抱著他不要放手,他在貪戀他身體的溫度。
可是孫耀握住他的肩膀把他推開了,低下頭看他的眼睛:“起作用了嗎?”孫耀也不確定臨時標(biāo)記的效果究竟是怎么樣的。
韓柏含看著孫耀,他的嘴唇和眼睛都是濕潤殷紅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有胸口在激烈地起伏,過了很久,他用沙啞的聲音對孫耀說道:“我沒事了?!?/p>
孫耀下床朝外面走去。
韓柏含直直坐在床上,視線一直追隨孫耀的背影,然后停留在門口,直到孫耀又拿了毛巾和盆子從那道門進(jìn)來。
孫耀把屋里的凳子拉到床邊,坐下來把水盆放在地上,把毛巾放進(jìn)清水里。
他看著韓柏含,沒有急著動作,說:“我把繩子給你解開?!闭f完,他伸手來解他手腕上的繩子。
韓柏含低著頭看孫耀修長的手指靈活地勾開繩結(jié),突然感覺到一股強(qiáng)大的信息素壓制,令他幾乎動彈不得,他抬眼去看孫耀,見到孫耀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可是他知道那是孫耀的信息素,不再像剛才標(biāo)記他時帶有安撫的意味,而是完全的控制。
信息素壓制和暴力鎮(zhèn)壓一樣,在現(xiàn)代社會都被視為野蠻的行為,韓柏含除了小時候惹怒了他的Alpha父親之后感受過,成年之后就再沒試過被Alpha被信息素壓制,他很難受,不只是身體的,還有心理的,他不知道這種難受是來源于被一個Alpha被信息素威脅,還是因為這個Alpha臨時標(biāo)記了他。
他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說話都有點(diǎn)艱難,可他還是倔強(qiáng)地說道:“你不必用信息素控制我,我不會跑的?!敝?,他又低聲說了一句:“不要這樣對我?!?/p>
孫耀動作一頓,隨后空氣中的Alpha信息素消失了,只剩下淡淡的香味。
韓柏含被解開的雙手無力地?fù)卧诖矄紊?,觸手一片濕潤,那是他的汗液混合著黏膩的體液。
孫耀說道:“對不起?!敝笥謳退忾_了腳上的繩子,然后彎下腰,把濕毛巾拿起來擰干,幫韓柏含擦拭身體。
韓柏含感覺到他動作很溫柔,像是在對待一個小孩子。他想起孫耀有個植物人女兒,那么久以來,不知道孫耀是不是就這樣溫柔地照料著他的女兒。
孫耀先給韓柏含擦了臉,然后是脖子、胸膛,將他手抬起來擦他手臂和側(cè)胸,然后貼近他面前把手繞到他身后擦他后背。
距離近了,韓柏含聞到孫耀身上也是一股汗味,他閉著眼偷偷吸一口氣,尋找到汗味里面夾雜的信息素味道。
擦干凈了身上的汗,孫耀一只手捏住韓柏含的大腿,將他的腿分開,濕毛巾輕輕覆了上去。
韓柏含其實可以拒絕他的。他可以推開孫耀的手,說“我自己來”,可是他什么都沒做,只是有些出神地看著孫耀的手。孫耀的手指形狀很好看,修長勻稱,指節(jié)也不粗大,就是略有些粗糙,而且膚色偏深,偏偏韓柏含的大腿皮膚是他全身上下最白皙也最細(xì)嫩的,與孫耀的手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對比。
過了一會兒,孫耀松開了握住韓柏含的那只手,把盆子和毛巾一起拿了出去。
韓柏含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難過起來。
孫耀再進(jìn)來時,給韓柏含拿來了他的衣服,包括昨晚脫下來的內(nèi)褲一起,孫耀都用水簡單清洗了一下掛在外面院子里,從昨天夜里一直掛到現(xiàn)在。
韓柏含默默地穿衣服。
孫耀就面對面坐在床邊看他。
等韓柏含穿好了衣服,他看著孫耀,問:“你究竟想要怎么樣?”
孫耀回答他:“我要見我女兒。”
韓柏含說:“然后呢?”
孫耀沒有回答他。
韓柏含深吸一口氣,說:“去自首吧。”
這回?fù)Q孫耀問韓柏含:“然后呢?”
韓柏含看著他出了一會兒神,說道:“你說曹宇祥不是你殺的?!?/p>
孫耀點(diǎn)點(diǎn)頭,“不是我殺的?!?/p>
韓柏含對他說:“我去找證據(jù),如果能證明不是你殺的,你會被釋放,你可以去醫(yī)院正大光明地帶你女兒離開,而不是一輩子偷偷摸摸躲藏,沒有錢沒有安穩(wěn)的生活,不能給你女兒治病,永遠(yuǎn)擺脫不了殺人犯的惡名。”
孫耀垂下了視線,過一會兒他抬起手,兩手交握抵在嘴唇前面,露出痛苦的神色閉上了眼睛,無力地低下頭。
韓柏含看著他的頭頂,一瞬間很想伸手碰一碰他的頭發(fā),可是他什么都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