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強吻過后的卓悅腦中一片混沌,直到余光瞥見一直在看著自己的張敬,終于漸漸清明起來。他看著面前的男人,目光動了動,然后緩緩貼了過去,將腦袋靠在男人胸口,輕聲說:“我想你了?!?/p>
方明衍唇角有了一抹輕笑,寵溺般揉了揉他的發(fā),轉臉對張敬無奈道:“我恐怕得先走一步。”
“走什么,反正都是自己人,想做什么只管做?!睆埦椿伒囊暰€在卓悅身上打了個來回。
卓悅微微一顫,手不自覺地緊緊抓住方明衍的胳膊,將腦袋又往下埋了幾分。
“他在人前容易害羞,我也盡不了興,不如改天有空再聚。”男人笑笑,起身沖其他人擺擺手,“大家放開了玩,今晚的帳記在我頭上?!闭f完便摟著卓悅的腰桿往外走。
卓悅任由方明衍摟著,腳步卻不知不覺地快了起來,像是一場匆忙的逃離。
大門之外,冬夜清冷的風撲面而來灌進領口,將身上帶著的熱氣統(tǒng)統(tǒng)吹走。卓悅默默地站著,胸口在厚實的大衣下起伏著,仿佛要將胸腔里的污濁氣息都吐出來一般。
陳立看見他們出來,立即過來打開車門。
黑色的車平穩(wěn)地行駛在路上,倒退的街燈在兩人臉上投射出虛晃的光,忽明忽暗。卓悅直到此刻才完全放松下來,安靜地在后座上望著窗外。
“既然害怕,為什么還進去?”身邊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
卓悅沉默了一會兒說:“聯(lián)系不到你,怕你出了什么事。”
明暗之間,方明衍的目光里恍惚有一瞬的柔軟,他無聲地彎起唇角:“這么說我該向你道謝?!?/p>
“不用……”他臉上頓時有些發(fā)燙,窘迫道,“我剛才又給你惹麻煩了……”
車廂里彌漫著酒精的氣息,男人緩緩開口:“你覺得,如果我為了你與張敬撕破臉面,事情會怎樣收場?”
卓悅怔了怔,嘴唇翕動卻沒發(fā)出聲音。
“在這個圈子里有很多的身不由己?!狈矫餮芸粗?,“就好像我明知道張敬是個人渣,為了生意卻也不得不虛與委蛇和他稱兄道弟。有些事并不見得只有硬碰硬這一種解決方式?!彼D了頓,“我并沒有讓你出賣身體逢迎別人的意思,只是要告訴你,該學著如何獨自去巧妙的應對這樣的事情。我可以護著你一次、兩次,但是我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卓悅,經(jīng)過之前的大起大落,你應該明白,任何棱角終會在跌跌撞撞中被磨平,如果你堅持強硬,只會讓自己更疼。”
卓悅沉默許久,輕聲問:“剛才這種情況,我坐下陪他喝酒會比較好?”
看見他認真的表情,男人眼里的笑意愈來愈濃,悠然道:“喝酒,也有很多學問。”
“我不懂這些……能不能教我?”
“看在你今天深入虎穴救我的份上,我也當投桃報李?!痹捓镉钟辛藨蛑o的成分。
卓悅唇邊漾起微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