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弊繍偹浪缹⒛潜蛔幼プ?,像只咬住骨頭的兇狠小狗,“我不去醫(yī)院……”
方明衍被他執(zhí)拗的態(tài)度逗笑了:“為什么不去?”
“我只是感冒,睡一覺就好了。我不需要去那里……”他到底精神不濟,窩在沙發(fā)上沉重地呼吸。
“是不是感冒需要醫(yī)生來界定。”
“我不去,不去……”
面對他的堅持男人有些無奈,將他連著被子橫抱起來放在床上。離開片刻提了只藥箱進來,用溫度計測了耳溫。“38.5度。房間里的溫度是恒定的,你為什么會感冒?”見他不說話,故意道,“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就把你連人帶被子一起送到醫(yī)院去?!?/p>
卓悅躺著,臉上是因為生病而不正常的緋紅:“我昨天洗了冷水澡?!?/p>
方明衍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繼而了然地彎了彎唇,沒追問下去,打了電話給私人醫(yī)生。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穿著白大褂上門看診,確認只是普通的感冒發(fā)燒,開了些藥便走了。
男人強迫他吃了幾口熱粥,然后服了退燒藥,將一個小冰袋放在他額上降溫,開玩笑道:“洗涼水澡,你倒是很禁欲?!?/p>
卓悅昏昏沉沉的,也沒聽清楚他說什么,嗯了一聲,合目睡去。他的睫毛很長,在呼吸間輕輕顫著,像小昆蟲的翅膀。
方明衍看著陷在柔軟枕頭里的英俊睡臉,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臉頰,微笑起來。這只好奇的小動物實在不善于藏匿自己的蹤跡。為了讓主人全面掌握奴隸的行為,籠子的墻面上嵌入了許多不同角度的棱鏡。從卓悅出現(xiàn)在四樓樓梯口的那一瞬,就已經(jīng)暴露了行蹤。讓方明衍意外的是,他看著他們的行為,眼里并沒有厭憎和排斥,而是從驚訝中一點一點的紅了臉,最后悄無聲息地偷偷跑掉。現(xiàn)在看來,他產(chǎn)生了欲望,并且沒有通過自慰來解決,而是沖了冷水澡。
實在有趣。
卓悅的體質(zhì)本來就不太好,最近又是被人追債,又是差點獻身,又是緊張試鏡,弄得身心俱憊,好容易在方明衍的羽翼下稍微緩和了一些,元氣還沒補回來,讓感冒折騰得夠嗆,反反復復地發(fā)燒,足足三天才將溫度壓了下去。
他睜開眼,望著靠在床頭看報告的男人。對方耐心細致的親自照顧了他三天,他心里有許多感激,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房間里很安靜。直到方明衍感覺到他的視線,低頭問:“醒了,渴嗎?”
卓悅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幾天給你添麻煩了,很抱歉。”
男人笑笑,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覺得過意不去就快點好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