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衿吸了吸鼻子,眼眶赤紅,忍著淚,拍了拍他,“兄弟們可都還在?”
尼朗點了點頭,“兄弟們都在,我們被封在此處,也出不去,只能天天祈禱主人能來。終于盼來了。”退開一步,打量著佩衿,“主人,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p>
佩衿凄然一笑,“讓你們受苦了,如今我只得一脈魂魄?!?/p>
尼朗眼里的淚更多,“我?guī)值苋⒘四翘鞖⒌?,為主人報仇?!?/p>
佩衿又拍拍他,“這仇一定要報,來,先見一個人?!被厣硐蛏砗蟮拿倒辛?/p>
玫果見那人卻不怕,笑嘻嘻的上前?!澳崂?,你好啊。”
尼朗吸著鼻子聞了聞,彎身一拜,“玫姑娘?!?/p>
玫果奇怪的看著他,“你如何知道我姓玫?!?/p>
佩衿握了她的手,笑道︰“你世代姓玫,他們認得你身上的味道?!?/p>
玫果看著一路上的牛羊,心下感慨,黑龍騎會自己飼養(yǎng)牛羊,根本不會傷害人類。
而白龍騎竟被寒宮雪的手下糟蹋成那般模樣,心里不知是何種滋味。
沒走多遠,便見前方有好一些黑龍騎正在放養(yǎng)牛羊。
尼朗尚未出聲,卻見佩衿突然喉間發(fā)出一聲龍吟,聲音洪亮,遠遠傳出。
那聲音讓玫果全身一顫,第一次感到他不同于人類的能力,人類絕對發(fā)不出這等攝人心魂的龍吟之聲。
再看那些黑龍騎,雖然與人類相貌相同,只是生的高大威猛些,但個個均有些透明,與人類絕不相同。
雖然一早便知他們是異族,但這時當真見到,仍覺得稀奇。
那些正在牧羊的黑龍騎頓時向他們望來,片刻后朝他們飛撲過來,直到他們面前才停住,單膝跪倒在他們面前,發(fā)出低泣之聲。
佩衿喉間龍吟聲久久不斷,不斷有黑龍騎涌來,不一會工夫,他們身前黑壓壓的跪了不知多少人。
到后來,竟是些婦人帶著笑龍騎奔來。
佩衿這才慢慢收了龍吟,揚聲道︰“兄弟們,我回來了?!?/p>
那些龍騎哭喊著“主人”
玫果站在一邊,鼻子一酸,竟掉了淚,與瑾睿相依為命的佩衿也找到了親人了。
佩衿看著那些圍上來好奇的看著他的小龍騎,對尼朗笑道︰“尼朗,好樣的,我們又多了這么多小龍騎?!?/p>
尼朗靦腆的笑了。
佩衿將白龍騎之事,給眾人說了一遍。
龍騎天生好斗,被封在此處,久沒與人交戰(zhàn),聽了佩衿的話,均是一臉憤然,只恨不得將白龍騎消滅。
佩衿壓下躁動的眾龍騎,要他們各自散去,獨帶著身為頭領的尼朗要出洞,聽末凡安排調(diào)遣。
末凡和弈風等人靜立洞口,雖然個個面色沉穩(wěn),心里卻止不住的焦慮,不知玫果和佩衿進了洞中是什么情形。
但黑龍騎的領域,絕不容人隨便踏入。
他們敬黑龍騎,自不能隨意打破與他們間的這份默契,只能耐著性子等候。
直到見佩衿和玫果帶了個黑龍騎從洞口出現(xiàn),才暗松了口氣。
大堂
眾人聽完軍探上報的軍情。
佩衿暗捏了把汗,“寒宮雪調(diào)了兩萬人前來,而前面有白龍騎開路。我已召回黑龍騎,帶隊出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并非難事。但如此一來,他們定然會見人就殺,這一路只怕會死傷無數(shù)無辜?!?/p>
弈風撐著頭,分腿歪坐在座上,“不可如此,寒宮雪要除,但決不能傷及百姓。我那些機關,可以除他們約五千人。我的三千鐵騎與他們一萬五千人相拼,也殺得過去,只需設法將白龍騎與他們分開?!?/p>
說完看向手里握著茶杯慢慢轉(zhuǎn)動的末凡,“你認為呢?”
末凡又將手中茶杯,轉(zhuǎn)了半圈,才抬起臉︰“我想要那活的兩萬人。”
弈風微微一愣,“你有什么想法?”
末凡擱下手中茶杯,"寒宮雪生性自大,這次來襲,帶著兩萬人,定會從大路而來。你還得帶人連夜拆除來路正中央機關,放他們過來。"
弈風微一沉吟,已然明白他的意思,“如此甚好,等他們進了弈園,我自會將那些機關設回,我會帶一千領鐵騎封鎖來路,硬闖不服者,殺。留二千鐵騎供你調(diào)遣?!?/p>
末凡點了頭,轉(zhuǎn)頭問瑾睿,“你這院中的毒,可抵得那二萬人?”
“不成問題,我只有一個要求,寒宮雪留給我?!辫G迨挼捻永镩W過殺意。
“好。”末凡知濮陽血案之事,自然知道瑾睿有多恨寒宮雪,
“寒宮雪進了弈園,必定會讓手下大開殺戒,而她本人會帶白龍騎尋找黑龍騎下落。佩衿負責誘寒宮雪和白龍騎進地道。我們要來個關門放狗。”
玫果不懂戰(zhàn)事,但這么聽著,也覺得揪心,兩萬人,雖然說這院中下有軟骨散,那些人中毒后,使不出多大的力氣,但終是人多,再加上狗急了也要跳墻,禁不住的緊張,“我做什么?”
“你帶弈園所有下人退進弈風院落的密道,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不可出來。”末凡當初為弈風建造屋所,其實便是修建了一個可以從里面關得嚴嚴實實的堡壘。
玫果雖然覺得他們在外面流血拼殺,自己當縮頭烏龜十分不愿意,但以她這手無搏雞之力的人,不在里面呆著,反而更加礙手礙腳,也只得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