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艦上的生活,和楚長酩當(dāng)初在諾里斯三世那里的日子差不多。
偶爾他站在舷窗邊上,俯視著美麗的蘭德爾星球時,心想,這日復(fù)一日地過下去,他除了當(dāng)根按摩棒,好像也沒別的用了。
這么看來,和上一次的循環(huán)比起來,他并沒有任何的長進,依舊陷入了這樣尷尬而令人難受的處境。
這是5月20日的上午,楚長酩已經(jīng)在星艦上呆了一個禮拜,已經(jīng)習(xí)慣了那微微失重的感覺。
當(dāng)他難得在這里自我懷疑的時候,列爾西斯·格列蘭來到了蘭德爾。
格列蘭元帥這一次過來,是真正意義上的私人事務(wù),因此他特意戴上了一層偽裝,手下二十幾個親兵被他打散分散在客運星艦上,而后續(xù)還有幾千個士兵在來這里的路上。
他并沒有穿著他那套仿佛長在他身上一樣的軍裝。他穿著一身休閑裝,顏色是較為明亮和鮮艷的色彩,所以,即便他此刻只是戴了一副墨鏡,恐怕也沒有人會聯(lián)想到格列蘭元帥身上。
他獨自一人取了行李,像是個普通的旅客一樣走出米納爾港口。
依舊是諾里斯三世的那個小院子,列爾西斯提著行李,靜靜地走了進去。
笛安恭敬地迎接著他。諾里斯三世正在進行一次身體檢查,因此現(xiàn)在暫時沒有時間來和格列蘭元帥交談。
列爾西斯等在書房里,他在心里過了一遍自己準(zhǔn)備說的事情。
他離開勒波的時候,狂歡節(jié)正在進行,首都的人們沉浸在歡笑與喜悅之中。這是狂歡,放縱的、毫無顧忌的狂歡。越是靠近勒波的星球,就越是被這樣激昂的情緒所感染。
他們肆無忌憚地消耗著食物與酒水,任何與快樂有關(guān)的事情都成為了人生大事。他們只是在那里唱啊跳啊,就仿佛已經(jīng)獲得了人生極樂。他們骨子里有著情懷與堅持,有著對美和生活的熱愛。
他們不明白什么是戰(zhàn)爭。
而他們的國家,事實上,正處于一場戰(zhàn)爭之中。危險無處不在。
偶爾列爾西斯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就能體會到諾里斯三世的感受。
墮落、腐朽。醉生夢死。
格列蘭元帥收了收自己的思緒。
他這一趟過來是私人行為,因此并沒有向任何人報備,僅僅只是留下了他的副官處理勒波的守衛(wèi)事宜。事實上,議會的那群老頭子也并不在意他的離開,格列蘭元帥的軍隊在勒波是守衛(wèi)的力量,但也僅僅只是守衛(wèi),并不需要他這個元帥坐鎮(zhèn)。
諾里斯三世隔了許久才出來,他面色不怎么好,剛才的檢查讓他有些難受,而這個年幼的孩子也有些鬧騰。孕期的反應(yīng)慢慢找了上來,他還能忍受,可他身邊沒有配種者的存在,他遲早會忍不下去。
因此,諾里斯三世叫上了列爾西斯,去他的臥室。他躺在床上,懶洋洋地說:“關(guān)于那個神奇的男人,有什么想法嗎?”
“他能讓您懷孕,意味著他的alpha導(dǎo)向很高?!?/p>
“焚宙星系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80%以上的alpha導(dǎo)向了?!敝Z里斯三世嗤笑,“難不成是有人死而復(fù)生?或者是那些跟死了沒什么兩樣的老頭子?”
“或許并不是焚宙星系的人?!备窳刑m元帥淡淡說。
諾里斯三世皺起了眉。
系外物種、宇宙遺民,還有……純血。
他放松了眉眼:“有想法就行。”他頓了頓,補充說,“他很愛吃糖?!?/p>
格列蘭元帥有些失望:“您對他的印象,還是只有這么一點嗎?”
諾里斯嘆了口氣:“想不起來,只能想起一些?!彼抗馕⑽⒂七h,“有時候我會夢見他,我的潛意識還記得他。可是我的記憶,就像是被人清除了一樣。”
列爾西斯沉默。
諾里斯三世沒有繼續(xù)糾結(jié)這個話題:“拜托你了,列爾?!彼f,隨即岔開話題,“另外,既然我已經(jīng)懷孕了,我們的計劃可以開始了?!?/p>
聞言,列爾西斯皺起了眉:“陛下,在還沒有找到孩子的血緣父親之前,我不認(rèn)為我們應(yīng)該輕舉妄動?!?/p>
諾里斯三世輕笑了一聲,他靠坐在床上,目光看著格列蘭元帥,卻好像也看著整個焚宙星系:“列爾,你再想想,這個機會,有多難得。”他說,“那位皇太子,這輩子都沒出過因斯克,好不容易因為希亞·里斯托來了一次蘭德爾……我們得抓住這個機會?!?/p>
列爾西斯沉默。
這位隱居在蘭德爾的卡羅特曼帝王語氣淡淡:“況且,列爾,還記得當(dāng)初我們?yōu)槭裁匆欢ㄒl(fā)動庫瑪戰(zhàn)爭嗎?”
格列蘭元帥的目光一下子就變了,他變得冷酷而堅決:“我明白了,陛下,我會去做的?!?/p>
諾里斯微笑了一下,他說:“有了這個孩子,我們已無后顧之憂?!?/p>
列爾西斯點了點頭。
他們達成了一致之后,氣氛便略微緩和了下來,話題也變得更為家常。對外向來高冷的格列蘭元帥在自己的兄長面前也變得柔和了一點:“之前笛安說你在做檢查……孩子怎么樣?”
“發(fā)育得不錯?!敝Z里斯眼中浮現(xiàn)出笑意,他溫和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醫(yī)生檢查了他的精神力波動,是個很活潑的孩子?!?/p>
“這樣?!绷袪栁魉挂残ζ饋怼O騺砝淠娜诵ζ饋砜偸歉裢庾屓诵膭?,而任何焚宙星系的人對孩子都有本能的寵愛和喜歡。
可是格列蘭元帥恐怕這一生都不會擁有自己的孩子了。
諾里斯三世望著他的兄弟,笑說:“列爾,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不過,他既然能讓我懷孕,說不定也能……”
“陛下!”列爾西斯又驚又惱。他可不像他的兄長這樣節(jié)操盡碎。
諾里斯看著他,笑了笑:“害羞了?列爾,你也這么大年紀(jì)了,總該學(xué)點東西了?!?/p>
列爾西斯心想,他的兄長往常就喜歡拿這方面的事情取笑他,本來格列蘭元帥還可以用對方再風(fēng)流老練也沒有后代的事情反駁,可惜現(xiàn)在諾里斯三世已經(jīng)懷孕了,恐怕以后他這位兄長要變本加厲地催婚了。
列爾西斯是omega,但如同他這樣高導(dǎo)向的omega,世界上也并沒有多少,因此多的是配種者想要娶他,即便是娶了回家在床上取樂也夠值了。
但現(xiàn)在列爾西斯也依舊單身,甚至連個情人都沒有,這絕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都過于高貴。
二十年前,當(dāng)年輕的帝王在議會中大發(fā)雷霆時,當(dāng)卡羅特曼的軍隊攻下庫瑪,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究竟為什么卡羅特曼非得進行這場戰(zhàn)爭不可。
諾里斯三世臉上笑意漸消,他嘆了口氣:“列爾,你別擔(dān)心我,我擔(dān)心你。”
列爾西斯難得笑了一下:“不用擔(dān)心我,哥?!?/p>
諾里斯望著他,也笑了笑,他慢慢躺下:“你去吧,我睡一會……那群醫(yī)生太粗魯了?!?/p>
“現(xiàn)在還疼嗎?”列爾西斯擔(dān)心地問。
諾里斯已經(jīng)躺下了,他把身體縮進被子里,聞言含糊地說:“列爾,你自己懷個孕試試,反正你omega導(dǎo)向高,懷孕容易。”
列爾西斯被說得啞口無言,他無奈地?fù)u頭,只能退了出去。
列爾西斯的行動無人能知,但楚長酩這兩天發(fā)現(xiàn)安米爾有點行色匆匆。
他有時候慌忙從外面進來,拉著楚長酩就干一炮,然后自己隨便收拾一下就立刻離開。楚長酩無語地感到自己還真成了一根全自動按摩棒。
況且安米爾最近越發(fā)地口無遮攔了,某次他又飛快地趕回來,進門的時候衣服都脫了一半了。楚長酩正坐那兒看書,看到他這樣就忍不住好奇:“你這么急?”
安米爾翻了個白眼,蹦跳著把褲子脫了:“廢話,我跟人家說我出來上廁所。”
楚長酩:……
楚長酩說:“你這時間夠嗎?”
“看你咯?!卑裁谞枔溥^來,把早已濕潤柔軟的下身在楚長酩身上蹭來蹭去,直接毀了他一條褲子。
楚長酩心想,你這是在開玩笑嗎,光脫衣服都不只需要一個上廁所的時間吧?
面對楚長酩懷疑的目光,安米爾說:“你猜我說的大號小號?”
楚長酩不想猜。
安米爾喘息著,他主動舔弄著楚長酩的唇瓣,手迫不及待地摸下去,拉開楚長酩的褲子拉鏈:“說真的,你肯定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