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液隨著唇舌糾纏從嘴角溢出,她哼著聲:“柯元遲?!?/p>
“不對……”柯元遲的氣息也開始不穩(wěn),手指在她的耳垂摩挲。
她裝作不懂,“……柯元遲?!?/p>
柯元遲偏頭舔吸她眼角的淚,又要求了一遍:“叫我?!?/p>
忽然停頓的動作,讓堆積在腰腹的快感猛地失去發(fā)泄方向,她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柯元遲?!?/p>
“橋橋。我是哥哥?!笨略t與她對視片晌,低頭蹭在她的頸窩,含混出聲。
曾橋在他平淡的話里摸著情緒,還沒找到一隅,他又開始大力插送。發(fā)了狠,每一下都戳到她的敏感軟肉,神思很快被撞散,她咬著柯元遲的手指又一次得到了滅頂?shù)目旄小?/p>
不知道是幾點,終于結(jié)束。曾橋累得虛脫,房間很熱,嗓子也干。迷迷糊糊中,柯元遲端了水給她喝。他單手舉著杯子遞過來,她懶散坐起身,就著他的手喝下半杯。
他要離開,她用腳勾住他,手臂纏上他的腰??略t隨便披了一件黑色絲質(zhì)睡袍,面料涼涼的,用臉蹭著很舒服。
也許是太累,她靠著他,閉眼輕輕說:“哥,別對我這么好?!?/p>
別讓我陷得更深。
柯元遲蹲下,把杯子放到地上,掌心貼上她的臉,“困了嗎?去睡吧。”
曾橋本來很累,但跟他對著來的抵觸像是刻在身體里的本能,她睜開眼,搖頭,“不困。”
窗外沒了雨聲,隱隱透進來白光。原來已經(jīng)早上了。好像有鳥在叫,還有蟬蟲。
她將下巴擱在他的肩線處,好硬,硬的她牙根都覺得痛。
“天亮了?!?/p>
“嗯?!笨略t輕拍著她的后背。她的身上,現(xiàn)在全是他的味道?;蛘哒f,他們彼此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是誰沾染上了誰的味道。他們本該如此,他們從同一個母體出來,他們是留著相同血脈的家人和至親,他們是骨肉相連的兄妹。但他們也本不該如此。
“做了好久……我好累,腿根好酸,底下也有點疼。”
“抱歉,下次不會了。”他吻她的臉頰。
“你在我這里沒有信用?!辈恢浪氲搅耸裁?,小聲地笑,氣息呼在他的脖間癢癢的。
“是嗎。那有點糟糕?!?/p>
“沒關(guān)系。我也沒有信用。”曾橋用自己的臉去蹭他的,到了一半,她皺起眉,“你沒刮胡子。有胡茬。”
好癢。撓心撓肺的癢。
“刮了。一夜又長出來了?!?/p>
“男人都這樣嗎?”她明知故問。
柯元遲知道她在話里放了什么陷阱等著他跳,他任由她用臉和手不斷蹭著自己的胡茬,不回話。
曾橋也不再執(zhí)著答案,就算他說了,又怎么樣呢。已經(jīng)都這樣了。
“哥,任檸芝……挺好的?!彼匦掳炎约簰煸谒募珙^,慢慢闔起眼,“如果真要做嫂子的話,我覺得她比較好。媽媽和大伯母都會喜歡她……比辛茶久好?!?/p>
曾橋感到柯元遲拍著自己的手一僵。
她好累啊。以后柯元遲再這么折騰自己,絕對要咬爛他的肩膀,抓花他的背。
“你每次都知道,怎么傷別人最深。”柯元遲緊環(huán)住她,聲音近乎低不可聞。
是真的感覺累,腦袋變得昏沉,曾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重新窩在他的懷里。
“嗯。因為我是孟昭萍的女兒啊?!?/p>
柯元遲一動不動。
“不要抽煙了……煙味不好聞……”她的鼻尖抵著他,貪婪地呼吸著。
“已經(jīng)抽完了,不會抽了。”
曾橋買的那包黃鶴樓,他全都在香港吸完了,一根不剩。是很平和的味道,濃郁卻柔和。煙味里全是她。
而現(xiàn)在,她就在這里。
柯元遲抱著她起來,曾橋已經(jīng)靠著他熟睡,眼睫長長的,很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