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詞的性格,夏夏跟他在一起至少不再擔心她會受欺負。 ”江清遠說。
季小曼抿了抿嘴角,正要說什么,只見那兩人走了兩步,江詞突然蹲下去,“別動?!?/p>
季夏鞋帶開了,她這才注意到她的帆布鞋上是很丑的手繪,不用猜都能想到是誰 送的杰作。
就這么一破玩意,她還好意思穿出來。
“小狗狗。”她俯身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覺得江詞蹲在自己腳邊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他有毛茸茸的發(fā)頂。
江詞抬頭看她,面無表情,突然扯了扯嘴角,汪汪地叫了兩聲。
季小曼無語,只覺得江詞怕是中了邪。
和他平日里的樣子簡直太不一樣了。
“年輕真好?!苯暹h失笑,“人老了就常常想起以前的事,我現(xiàn)在經(jīng)常都會夢 到以前上高中的時候。“
提起高中,季小曼的神情也變得柔和?!蹦氵€記不記得我當時主動申請去坐教室最后一排,就是為了方便逃課,還有放 學早一點走,去見你。結(jié)果被迫成了衛(wèi)生角委員,每天守垃圾桶,別說逃課了,班主任 神出鬼沒,每次突襲第一個必先逮著我?!?/p>
白萬明上學的時候性格比江詞張揚跳脫多了, 季小曼想起他那些窘事就想笑。
班主任還不讓關(guān)教室后門,冬天那個冷風涼颼颼往背上吹,你還給我織了條小 毛毯。”江清遠看了眼窗外,感慨地道,” 晃這么多年都過去了,以前總覺得時間 很長,怎么盼也盼不到畢業(yè)。真希望一覺醒來 ,還在高中的課堂上啊,這些年都只是 高中課堂上一個漫長的夢。”
他轉(zhuǎn)頭溫柔地看向季小曼,伸手去牽她的手,“以前我接受不了 你離開我,性 格偏執(zhí),做錯了很多事,讓你傷心,給了你傷害。”
季小曼沒作聲。
這些傷害到如今也依然是她心頭愈合不了的傷口,也是她無法原諒他,在他生 命的最后時光和他結(jié)婚,完成他心愿的原因。
醫(yī)生說他還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她只想陪著他走完最后的兩個月,不忍心看著他孤零零一個人去世在冰冷的醫(yī)院。”曼,如果以后能找到對你好,真心愛你的男人,你就 ”
我不會再結(jié)婚了?!奔拘÷曊f,低頭看著他的眼睛。
這張被病痛折磨得日漸顯老的臉,眉眼卻依舊透著年輕時候的英俊。
我這輩子就只喜歡過你一個人。”季小曼沖他笑了笑,“以前是 ,將來也是?!?/p>
可惜白萬明并沒能如同醫(yī)生所言,拖過兩個月。
他沒能等到季夏高考,在前一夜于醫(yī)院離開人世。
高考這天下了很大的雨,季夏從醫(yī)院直接趕向考場,夜都沒能睡著 ,神情疲憊。
在車上江詞抱著她,讓她靠在自己懷里閉眼休息。
車載廣播放著早間新聞,殷慕云案收尾,殷慕云執(zhí)行死刑,江柏被雙規(guī),剝奪政 治權(quán)利終身,終身監(jiān)禁關(guān)押。
江暖還是沒有下落。
直到高考的最后一天,江詞收到她的微信?!毙』锛?去了國外要好好照顧自己鴨,也要照顧好你女朋友~不要擔心我,我 在一個很漂亮的地方,蠻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每天吃吃睡睡,畫畫散步逛集市。對了我還 養(yǎng)了條狗,這邊房價好便宜,我用零花錢買了套小別墅(沒有炫富的意思_ .) , 我 在這邊的廟里給所有的受害人都請了牌,我會終身供奉,也將剩下的錢都給了朋友讓 她幫忙成立慈善基金,每年給受害者家屬發(fā)放補償。雖然無論如何都償還不清家人的罪 孽,但我也做不了更多了。以后有機會過來玩鴨,反正我是不會去國外看你的(沒錢買 機票)。另外不要跟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蹤,幫我轉(zhuǎn)告邵丞,前塵往事我都放下了,希 望他也放下。
青春的尾巴(有幾處白萬明打成了江清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