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鳶文彈她腦袋:“你是不是也聽說了她的神秘失蹤傳聞?”
簡韶表現(xiàn)出愕然的模樣,“不會真失蹤了吧?”
“謠言傳的神神鬼鬼的,估計是回老家了吧?!笔辐S文笑著回答。
“后來大家還和她聯(lián)系過嗎?”簡韶刨根問底。
史鳶文猶豫幾秒,“沒聽說誰還和她聯(lián)系過。其實畢業(yè)后,大家的聯(lián)系都不多?!?
她的回答模棱兩可,有些推諉。
“聽說她沒回來答辯,也沒有領畢業(yè)證書,”簡韶道,“真奇怪,好不容易讀完四年,卻不領畢業(yè)證。沒有畢業(yè)證的話也沒法去正規(guī)企業(yè)工作吧?”
史鳶文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口吻突然變得謹慎,“其實每個人去向哪里,都是自己的選擇,不是嗎?和咱們沒什么關系,還是少好奇為好?!?
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話說得過于重了,史鳶文放低聲音,解釋:“我和她打交道不多,但是她是一個奇怪的人,你懂這種感覺嗎?大夏天還要把自己包得死死的,一點肌膚都不露,看人就像看死人……”
“如果你碰到過這種詭異的同學,應該就知道為什么我不愿意談她了。”
頓了頓,史鳶文好心地提醒簡韶:“她離開學校前,每周都要去一個實驗室做志愿者,我覺得要是她真的出事了,肯定和這個脫不了關系。你在外兼職,一定要多留幾個心眼——”
許多地方招人,都不是單純?yōu)榱苏腥说?。為了向政府騙應屆生補貼金,還是騙來做其他皮肉生意?
簡韶垂下眼瞼,想起那夜隋恕說,之前招志愿者的并不是他的項目。
她的腦海中幾乎是立馬便誕生一個可怕的猜想:隋恕招募志愿者,是為了那個普通的項目,還是一開始就是為了Q0113?
簡韶渾身發(fā)冷,渾渾噩噩地應了幾聲。
﹉
回到家隋恕并不在。
這幾天他似乎又開始忙了,再也沒有像前兩天那樣,踏著夕陽回家。
只有床頭上擺放的茶葉證實著他確實回來過。只不過回來的太晚,她已經睡了。天還不亮,他便又離開了。
簡韶凝視著那些茶葉,有的裝在古樸的茶罐里,有的是老茶餅,需要她自己敲下一塊再沖泡。
茶葉旁邊,是一柄鑰匙。隋恕留了一張字條:一樓庫房。
似乎在等待她進去,自己選一些東西。然后在這棟三層小洋樓里,用她的生活細節(jié)向他展現(xiàn)——她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簡韶盯了那把鑰匙很久。
夢境里,她拿著鑰匙,像是尋寶一樣,打開了那扇緊閉的雕花門。膨脹的物欲是黑色的豬籠草,捕獲每個人,像獵手輕而易舉地獵取野兔。
可是現(xiàn)實里,她沒有碰那把鑰匙。
隋恕希望看明白她。
可是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