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在婚禮上,林暮川戴著厚厚的頭紗,別人坐在下面,連他單眼皮還是雙眼皮都看不清,更別說能認出他。
寒遷捏起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該你了?!?/p>
林暮川緊張的攥緊了手里的訓(xùn)練服,抬眸看了眼對方深邃的眸子,在他的耐心等待中,緩緩張嘴,無聲的吐出兩個字,然后迅速推開他轉(zhuǎn)身跑開。
“……”
寒遷被自己妻子戲耍了一番,站在原地看著那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忍不住抿起唇,眼中帶了一抹淺淡的笑意。
沒關(guān)系,他還可以慢慢跟他培養(yǎng)感情,五個月的時間還不夠嗎。
……
慌亂的跑進宿舍樓,林暮川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看了眼手里訓(xùn)練服上繡著的數(shù)字——102。
還好,他的宿舍在一樓,以后集合什么的不用瘋狂跑樓。
找到自己宿舍后,他敲響了門,隨即拿著訓(xùn)練服走進去。
里面的人都到齊了,連被子都鋪好了,林暮川看到還有一張空床,上面扔了一卷被子還沒整理。
他連忙往那邊走過去,把訓(xùn)練服放在一旁開始鋪被子。
一個宿舍只住四個人,空間很大,條件也挺不錯,大家都是下鋪,每個人的柜子里都放了洗漱用品。
睡在他旁邊的那個人,突然起身過來幫他:“這么巧,你也是一組的?”
林暮川扭頭看過去,驚訝的發(fā)現(xiàn)居然是今天集合的時候,站在前面說他差點遲到的那個人。
他點點頭,看著對方幫自己鋪床單,連忙說道:“謝謝你,我叫林暮川,以后多多指教?!?/p>
“葉勛?!?/p>
葉勛是個很陽光的少年,有著一頭亞麻色的短發(fā),眸子是黃褐色,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里一亮一亮的,像是有光。
他對面床鋪的人也自我介紹道:“我叫張玩,玩游戲的玩?!?/p>
另一人坐在床上欣賞訓(xùn)練服:“南飛?!?/p>
葉勛突然笑著撞了林暮川一下,神神秘秘的八卦道:“剛才我們都看到了,寒司令把你單獨拉出去干嘛?難道你們認識?還是說他看中你了,想把你立刻提攜到戰(zhàn)斗組?”
那兩人也都八卦的圍上來,紛紛豎起耳朵想聽他回答。
林暮川窘迫的不行,被他們盯著連被子都不會疊了,結(jié)巴道:“沒有……他就問了一些我的基本資訊,問我第一志愿填了什么,估計是想多了解一下我們吧?!?/p>
林暮川蒙混過關(guān)了,其他兩人頓時無趣的散開,拿著訓(xùn)練服去衛(wèi)生間換了。
葉勛倒是極有耐心,幫他把一切整理好后,才告訴他剛才教官來通知的事情:“等下要參加開訓(xùn)動員誓師會,咱們趕緊把訓(xùn)練服換上?!?/p>
林暮川點點頭,心覺這人真是太親切了,人都會下意識親近對自己親切又友好的人。
他和葉勛拿起訓(xùn)練服進入衛(wèi)生間,沒有什么隔閡的各自換起衣服。
訓(xùn)練服都是統(tǒng)一大號,所以會配皮帶和腰帶,林暮川把衣服穿上去,感覺自己像是披了一層被單——太大了。
他手忙腳亂的系起腰帶,半天都弄不好。
旁邊的葉勛忍不住笑了,連忙過來幫他系,調(diào)笑的低頭看他:“你太瘦了,剛開始看到你,我都不相信你是來訓(xùn)練的。”
葉勛覺得他相貌柔麗,身材纖瘦,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吃苦的。
林暮川尷尬的揉了揉眼睛,等對方幫自己系好之后又說了句謝謝。
葉勛一把攬住他肩膀:“客氣什么,走吧?!?/p>
十分鐘后,宿舍內(nèi)響起廣播通知聲,讓他們趕去會場參加誓師會。
林暮川被葉勛帶著,準確無誤的找到了會場,外面還有很多人虎頭虎腦的到處亂竄,怎么都鉆不進來。
他們宿舍的人都落了座,有很多人遲到了,還有直到誓師會要開始了都沒找過來的,最后被衛(wèi)兵帶過來,教官罰他們開完會去訓(xùn)練場跑二十圈。
臺上站著總共九位軍官,包括他們的教官在內(nèi),都是他們最終審評的審評官,他們的一句話決定了大家五個月訓(xùn)練結(jié)束之后的去留與否。
林暮川看了眼站在最中間的男人,正好對方也將目光投過來,他迅速垂下眼簾假裝無意。
站在寒遷左邊的王濤,也就是林暮川那一組的教官,注意到司令的目光,忍不住輕聲問:“司令您認識?”
寒遷遙遙注視著那個低頭做鵪鶉狀的人。
他穿著訓(xùn)練服,腰帶緊緊束著,顯得那把小腰越發(fā)的纖細了。
聽到旁邊人的問話,他低聲道:“不認識?!?/p>
王濤忍不住笑了:“那就是對人家有意思?司令您可是剛成家的人啊,還想娶個二房?”
寒遷瞥了他一眼:“你是他那組的教官?”
每一組都有自己的座位區(qū)域,王濤微微一挑眉,不置可否:“我看他長的挺好,身子板又柔弱,還不知道能不能抗住五個月的魔鬼訓(xùn)練。
寒遷嘴唇抿成一線,突然道:“那就好好訓(xùn)他?!?/p>
王濤微微一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寒司令又發(fā)話了。
“加大力度。”
王濤回過神來,終于明白了。
原來總司令這是不喜歡人家,想讓自己多折磨折磨他呢。
他看了眼下面那個倒楣蛋,語氣愉悅的道:“是,司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