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五天時間里,余年基本就穿梭在這兩間訓(xùn)練室里。吃過晚飯,會抓緊時間在舞蹈室多練兩個小時。
霍行發(fā)現(xiàn)他會自覺留下來練舞,先是冷叱了一句“這么拼不要命了?”
見余年只是笑,也不爭辯?;粜袥]再說什么,但每天都會免費加班,留下來給余年做指導(dǎo)。
十一號上午,余年剛到孟遠辦公室,就被塞了杯牛奶,然后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被拉進了電梯。
孟遠比余年還緊張,“有信心嗎?”
余年喝了口牛奶,嘴唇上沾了點奶沫,少年氣更重了。他點頭,“有信心。”
孟遠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如來佛祖耶和華老君在上!”之后嘀咕了些什么余年也沒聽清楚。他捧著牛奶小口小口喝,眼里全是笑意。
到了錄音室,孟遠已經(jīng)恢復(fù)了王牌經(jīng)紀人應(yīng)有的淡定。
“一會兒你進去找找感覺開開嗓,何丘柏應(yīng)該還有二十分鐘到,到時候你好好發(fā)揮,哥相信你!”
余年和孟遠對了拳頭,“嗯,我也相信我自己! ”
星耀大廈門口。
曲逍然坐在副駕駛上,連打了三個哈欠,嬉皮笑臉的,“感謝謝總送我上班!”
他昨天去謝家吃飯,晚上喝了酒,干脆就在謝家住下了。早上又頂著謝游的冷臉,死皮賴臉地蹭上了謝游的車。
謝游臉上跟覆了層霜一樣,“可以滾了?!?/p>
“醞釀一下再滾,”曲逍然半點不怕,還絮絮叨叨的,“說起來上次你來找我,不是提到說我公司里最近有沒有進新人嗎?我想想,招人來問了問,還真進了新人?!?/p>
謝游搭在膝上的手指動了動。
“……是孟大經(jīng)紀人簽進來的,叫余年,才21歲?!?/p>
“余年?”
“嗯,年年有余那個余年。我看了照片,長相挺不錯,聽說聲音很好,孟遠正籌劃著讓他上《天籟》第二季,今天節(jié)目組那邊會有人過來看?!?/p>
說到這里,曲逍然極力邀請,“謝總要不要起駕一起去看看?”
曲逍然一直都擔(dān)心自己這個發(fā)小天天忙工作會被悶死,有什么好玩兒的好吃的都會拉著謝游。但十次邀請,基本十次都邀請不到。
“好?!?/p>
“哈哈哈我知道你有一堆會要開但是——”曲逍然卡住,“咦,你剛剛說什么?”
謝游懶得理他,打開車門下了車。見曲逍然還在發(fā)楞,他不耐煩地皺眉,“走不走?”
“臥槽當(dāng)然走!謝游你特么絕對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謝游!”
兩人走進錄音室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站了好幾個人。孟遠最先發(fā)現(xiàn)曲逍然,心里一跳,笑著迎了兩步,“曲總您怎么來了?”
等他眼光一轉(zhuǎn),視線落在謝游那張令人驚艷的臉上,人都有點不好了,“謝總您好!您也來了?”
曲逍然做了個“噓”的動作,笑瞇瞇的低聲說話,“別驚動了,我們就是來看熱鬧的,你們忙你們自己的,不用管我們。”
說完,還真的就安安靜靜地站著。
謝游站在曲逍然身后,正透過玻璃,看著話筒前的余年,神色不動。一個穿格子襯衣的中年男人朝里面打了個手勢,余年回了個手勢,三秒后,一道極清澈的嗓音從設(shè)備里傳了出來。
眾人屏息,曲逍然驚訝地挑挑眉,正想回頭問問謝游感想,卻發(fā)現(xiàn)對方像是在……發(fā)呆?
謝游身體無意識地放松下來,不太明顯地靠墻壁站著。他視線固定在玻璃房里,垂下眼睫專心唱歌的余年身上,心跳突然有加快的趨勢。
是,就是這個聲音,沒有錯。
在電梯里第一次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他還不是十分確定,直到現(xiàn)在聽到余年唱歌,他才肯定,就是這個聲音。
在令人心生愉悅的聲音里,好像時間流逝得都要快不少。余年唱完最后一句停下,站在最前面的何丘柏鼓了掌。
玻璃阻隔,余年聽不見外面的聲音,但能看見孟遠豎起的大拇指,以及何丘柏鼓掌的動作。他摘下耳機,呼了口氣,隨后露出了笑容。
眼角余光看見一個背影,余年動作微頓——剛剛門邊那個背影好像有些眼熟?
但他沒來得及多想,從玻璃房走出去,孟遠就迎了上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曲——”孟遠一回頭,發(fā)現(xiàn)曲逍然和謝游都不見了。
余年反應(yīng)過來,小聲提醒,“我取下耳機的時候,看見門動了一下?!?/p>
孟遠應(yīng)了一聲,心道這果然是來看熱鬧的。轉(zhuǎn)而又笑道,“這個就是我跟你提過幾次的何丘柏?!?/p>
余年稍稍鞠躬,笑道,“何老師您好?!?/p>
何丘柏和孟遠是多年的老朋友,看余年也順眼,和和氣氣的,“小朋友唱得很不錯,老孟給我看了你跳舞的視頻,也很好,很期待合作??!”
余年拍拍心口,眉眼帶笑,“聽到您這句夸,我心跳終于穩(wěn)下來了?!?/p>
何丘柏爽朗地笑起來。
上節(jié)目的事情是穩(wěn)了,下午節(jié)目組那邊會來人商量合同。何丘柏百事纏身,沒多留也不讓送,說了兩句就帶人先走了。
錄音室空下來,孟遠又遞了一杯蜂蜜水給余年,舒心道,“你確實爭氣,老何那人挑剔的很,你竟然一口氣就入了他的眼,不錯不錯。”
余年幾口喝完了一杯水,前額出了點細汗,他隨手擦了,“我也沒想到,練習(xí)的時候,都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了?!彼畔卤?,遲疑了幾秒,有些不太好意思,“孟哥,我能不能……提前預(yù)支一點工資?”
孟遠反應(yīng)過來,“是缺錢了?也是,合同那筆錢財務(wù)那邊還沒轉(zhuǎn),我一會兒去催催。至于工資就五六千,提前全支給你也行,不麻煩。”
“勞煩孟哥費心了。”余年松了口氣——說出來別人可能都不會信,他包里就剩二十塊錢了。
時間不晚,上午的課還是要上的。余年自己乘電梯到了三十三樓,邊走邊回憶昨天舞蹈課的內(nèi)容。經(jīng)過一個轉(zhuǎn)角時,卻被兩個人攔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謝總:霸總很忙,沒有時間看熱鬧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