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呈瞟了一眼,淡淡地評價:“小氣鬼?!?
“你才小氣鬼,我懶得跟你吵?!?
晚自習三節(jié)課,她還有兩張試卷一本練習冊沒寫,今晚估計又得挑燈夜戰(zhàn)到凌晨一點。
她翻出來一張空白試卷平放在桌上,名字沒寫直接開始答題。
周子呈戴了耳機在旁邊打游戲,隔一會沒察覺到她有動靜,抬起頭來一看,原來是趴在桌上睡著了,右手還握著筆維持著寫字的姿勢,筆桿子一點點傾斜,啪一聲掉在了地上。
困成這副德行了,筆掉了都不知道。
他下位要幫她撿起來,另一個人比他更快。
許聰出去上廁所回來剛好經(jīng)過戴姈桌前,順手就幫忙撿起來放桌上,沖周子呈狗腿地笑:“這種小事不勞煩呈哥?!?
周子呈扯唇,皮笑肉不笑:“嗯?!?
戴姈并不知道這一茬,睡醒了照舊拿上筆繼續(xù)刷題,見他目光灼灼緊盯自己,戒備地打量他:“你想干嘛?”
不至于這時候發(fā)情吧?
周子呈搖搖頭,說:“看你學得挺累的,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沒有?!?
“真的沒有?”
渴望的小眼神。
戴姈于心不忍,隨手指了試卷上一道圖形推理大題,“我不會做,你來解一解......”
周子呈題目都沒看:“滾。”
侮辱誰呢!
剛好下課鈴響了,他把何麗娜喊回來自己回了最后一桌。
戴姈一臉莫名其妙,把何麗娜桌上屬于自己的筆和草稿紙拿回來,定睛一看草稿紙上新畫的圖案人怔了怔。
卡通版的大狼人把小兔子壓在身下,旁邊畫上對話框配上了曖昧的臺詞,是她這個老漫迷都想不到的狼言狼語。
她氣憤地跺腳,撕下那頁紙狠狠揉成一團,如果不是教室里有其他人,絕對要塞到他嘴里。
死色狼,無藥可救了!
近一個月綿綿的陰雨天后,天空終于放晴。
南方濕冷,表現(xiàn)為一到冬天衣服就晾不干,被子永遠是潮的,好不容易盼到太陽出來,戴姈中午一放學就忙不迭跑回寢室抱上迭整齊的被子出門。
冬天曬被子對學生來說是剛需,長禮有一部分寢室冬天背陰曬不到太陽,學校特意開辟了一片光照充足的平地搭建曬被場讓學生們曬衣服被褥。
戴姈曬完被子順便把上星期洗完后一直沒干的內(nèi)褲曬了,忙完一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周子呈在背后,她嚇了一跳,“人在怎么不出聲?”
她已經(jīng)懶得問他為什么會在這里了,反正他總能找到她。
周子呈說:“你沒去食堂吃飯。”
“要先曬被子啊,晚了就沒地方曬了?!?
陸陸續(xù)續(xù)有別的學生抱著被褥衣服過來晾曬,“你不曬一曬嗎?曬過后睡著更暖和?!?
“曬。”
他點了點頭,說:“你幫我曬。”
“......”
這個廢物。
戴姈嘴一撇,就見他把拎在手里的塑料袋舉高到她眼前。
餐盒是透明的,戴姈看到了里面金燦燦的雞排飯,一手奪過來,“成交?!?
被子是周子呈自己抱下樓的,她幫忙曬到橫桿上后就拎著雞排飯屁顛顛地跑了。
周子呈瞟了眼曬她的被子的地方,陽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淺藍格的被褥反射來溫柔的光,一排女士棉質(zhì)底褲在微風中輕揚。
他踱步過去把內(nèi)褲拿下來,瞟了眼周圍,慢悠悠走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棵樹重新把內(nèi)褲掛上去。
戴姈傍晚來收被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褲被人掛到了樹枝上。
“什么人啊這是......”
她憤憤地低咒,踮起腳尖高舉胳膊。
夠不著。
周子呈在旁邊收床單,看她在那頭蹦蹦跳跳的,閑閑地朗聲問:“要不要幫忙?”
“要......”
他邁步過去,輕而易舉就把內(nèi)褲從樹枝上拿了下來,順便還幫她從衣架上取下迭整齊,動作慢吞吞的,做的時候還一直盯著她看。
又在搞色情。
戴姈生出一種被他扒內(nèi)褲的羞恥感,不自覺并攏兩腿,接過自己的內(nèi)褲小聲說了句謝謝。
“不客氣?!?
兩個人各抱各的一床被褥往寢室樓方向走。
戴姈快速瞅他一眼,別別扭扭地問:“你最近怎么像變了個人?”
“我?”
“嗯......”
都不發(fā)騷了。
周子呈也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停下腳步面朝她說:“雖然隨時會有人過來,可你如果想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他單手腋下夾著被褥,一只手拉下黑色羽絨服的拉鏈露出里面的白色線衫。
戴姈一臉懵逼,見他單手要解皮帶,忙不迭出聲阻止:“別別別我錯了,你就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
她最怕他動不動就發(fā)情,害她每次都擔心被別人看見,現(xiàn)在這樣挺正常的。
“元旦有三天假,你去玩嗎?”
她趕忙轉(zhuǎn)移話題,肩膀親昵地撞了撞他以示討好。
他嘴角揚起抹笑,手從皮帶上離開,“你去?”
戴姈搖頭,“我試卷都寫不完了?!?
周子呈聳肩。
那不就結了。
走到校園主干道上,人越來越多,眼看著要到寢室樓了,她輕咳一聲清嗓子,吞吞吐吐地問:“31號晚上市政府廣場會放煙花,我們要不要一起跨年......”
“要?!?
他回答得毫不猶豫。
她愣了愣,眉眼一彎,“那就這么說定了,一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