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燃了岳新谷,然后他告訴我,現(xiàn)在岳新谷知道的事,只有他知道了,他有能夠證明兇手是從車庫門進出的證據(jù),所以我必須幫助他離開,如果他被捕,他一個字都不會說。”
任燚倒吸一口寒氣。
“我想過各種各樣的可能。我在心里面已經(jīng)無法懷疑你父親,所以我試著按照白赤城的說法,從客廳門完好無損,兇手是從車庫門進出的思路思考了一遍。”
任燚看著宮應(yīng)弦,等著他說下去。
“兇手從車庫門進入你家,在廚房、客廳、樓梯等地倒上助燃劑,這時,有兩種可能,第一,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他沒有這時候放火,而是打開了廚房窗,從車庫門離開,返回地面,從廚房窗戶里把火扔進來,第二,他放火之后才從車庫離開,而廚房窗戶是被炸開的?!?/p>
“然后呢?車庫兩道門還是個問題啊?!?/p>
“如果有一個人,能夠在進入房屋后,拿上我爸的鑰匙,進入地下車庫,把卷簾門放下,把入戶門偽裝成消防員破壞呢?!?/p>
任燚瞪直了眼睛:“你……”
“客廳大門也是被外力破壞的,只不過是被消防員救援時不得已破壞,所以對于調(diào)查人員來說,它就是'完好'的,這是不引起懷疑的'破壞',是有條件的'完好'。”
任燚沉默了,他知道宮應(yīng)弦接下里要說什么。
“那么這個人,就絕對不會是老隊長,因為作為中隊長,你父親一定是那個沖在最前面的,所以他最先破拆客廳門,進入之后最先上樓去救人,但是他會指揮其他人去各個地方檢查有沒有受困人員和危險物品?!?/p>
“你的意思是,兇手的內(nèi)應(yīng),可能是我父親中隊里的某個人?!?/p>
“這是一個可能性,而白赤城就是這么說的,且他說他有證據(jù)能證明這一點,并且證明那個人是誰,這部分缺失的資料,正是張文偷偷篡改或竊走的,就是怕我們查出真相?!?/p>
任燚的面色愈發(fā)蒼白,他爸當年的戰(zhàn)友,是一群看著他長大的叔叔伯伯,他吃過每一家的飯、拿過每一家的壓歲錢。讓他懷疑這些人,并不比讓他懷疑他爸輕松多少。他遲疑地說:“就像你說的,這只是一個可能性,到目前為止,這個案子已經(jīng)出現(xiàn)三種可能性了,第一個,是官方的調(diào)查,第二個,是我們?nèi)ツ甑姆治?,第三個,就是現(xiàn)在的,時間過去太久,證據(jù)如此混亂,我對任何一個猜測都沒有把握了。”
“現(xiàn)在只有看到白赤城所謂的證據(jù)再做判斷,但是我相信他手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或是岳新谷告訴了他一些重要的事,否則,他不會對我家的縱火案那么清楚?!?/p>
“那他人呢?他給你了嗎?”
宮應(yīng)弦搖頭:“我把他關(guān)在一個地方,我打算餓他幾天,在他意識薄弱的時候,更容易審問?!?/p>
任燚搖著頭:“就為了這個,你就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幫他逃跑?哪怕犯法?”
“我沒有犯法,岳新谷不是我殺的,我是被白赤城脅迫離開的?!睂m應(yīng)弦鎮(zhèn)定地說,“雖然現(xiàn)在的日子有點難熬,但為了能夠查明真相,我必須冒險,而且,我有把握利用白赤城釣出紫焰,白赤城知道紫焰太多秘密,我想紫焰是希望白赤城死在那個酒店的,但倆人之間不知道有什么問題,也許白赤城還不夠'虔誠',他不想死,他知道自己走投無路,要么死要么被捕,而他想要自由。”
“警方可不是這么說的,他們說現(xiàn)場錄音對你不利,在張文的住所搜到的證據(jù)對你不利,而且你們離開時的地下停車后顯示你沒有被脅迫。”
宮應(yīng)弦瞇起了眼睛:“紫焰費盡心機想阻止我們調(diào)查當年的案子,試過謀殺我們,殺張敏德滅口,威脅岳新谷頂罪,陷害你,在這些都失敗之后,就決定陷害我。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恰恰證明了紫焰背后,有更高、更龐大的力量在幫助他,或者是,紫焰就是在為那個人服務(wù)。當年的案子如果查到底,一定會觸動大人物的利益,所以我父親成了替死鬼?!?/p>
任燚心中有一些疑惑,但他一時間接收的信息量太大,大腦有些處理不過來了:“……那,你接下來想怎么辦?”
“任燚,你要幫我,天黑之后,先陪我去一個地方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