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東澤他吻得專心呀,吻得那個專心致致的,哪里料得到懷里的人都突然間長了刺,踢得他立時放了手,雙手捂著那物兒,差點直不起腰,臉黑得不行了,周邊的驚嘆與抽氣氣都落在他耳里,讓他臉更黑——
可沒等他問,“罪魁禍?zhǔn)住比鐾染团芰耍拇笠赂鷤€撒歡的小兔子一樣跑得飛快,便是高得驚人的跟,在她腳下也能跟平地一般自如,她向來把細高跟當(dāng)成平底鞋,沒有半點不適應(yīng),越高越好。
“方同治——”她叫得聲兒真高,拔尖了嗓音,像是幾多年沒見人一樣,叫得聲嘶力竭,腳下更是不停,“方同治——”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喊“方同志”,也許還在想要不要叫得這么“正式”,到是還沒有站起來的柳東澤活脫脫地陰沉著一雙妖般的眼睛,沉得都跟墨汁一樣,那里面全是嫉恨。
要說他會嫉妒誰?
說出來,也就那么一個人,她都不說她心里的人是誰,可誰都知道那個人是誰,偏就她一個人在那里裝傻,裝個傻不拉嘰的,說是不知道,恐怕誰都要說,她別的都不行,就是裝傻還能上得了臺面。
方同治穿得整整齊齊,風(fēng)紀(jì)扣好端端地扣在上頭,胸膛挺得跟鋼板一樣直,他走在那里,活脫脫的能讓前面的人都通通地讓開道來,讓他從正中間過去,這便是氣場,天生的氣場。
他的腳步停下了,機場的人都親眼見著活脫脫像是剛從男人床下來亂披男人大衣、剛跟男人熱吻的女人沖向那軍官,不由都瞪大眼睛,一接觸到前面軍官冷不丁散發(fā)出來的氣場,都紛紛移開視線,瞅向被拋下的光頭青年,那目光不由多了點同情——
可柳東澤那是能被同情的人?
他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做同情,從來都不需要同情,站在巔峰,永遠都知道自己要什么,爭取什么,沒有后退一步,但是,他真疼,捂著那處兒,真是重創(chuàng)了,想上追,又沒有力氣,他真真恨極了人——
恨的是誰?自然不恨他的小四兒,要恨也恨方同治,什么地兒不好去,非得在這里下來?哪個機場不好停,非得這個機場!
方同治腳步一停,站得更直,幾百年下來都沒有折過腰的松柏都不如他直,他看得清清楚楚,雙臂微張,端的是接受的范兒,“別跑得太快,跑慢些——”
聽聽,他的聲音,關(guān)心的不得了,卻沒他上前一步,就等著人跑過來。
有些人,那是等著別人上前,他從來都不動一步,主動的那個人永遠都不會是他,他可以等,但不能叫他先主動,等她有了表現(xiàn),他再應(yīng)對。
就是這個架式,要是以往呀,陳碧早就痛哭流涕了,那是感動的,可她腳下一停,踩著高高的跟兒,神情有些迷惘,遠遠地瞅著那身橄欖綠,唇瓣微抿,紅艷的刺人眼,她躊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