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挽的頭轉(zhuǎn)到一邊,咬了一下下嘴唇,“好了嗎?”
“馬上就好了?!?/p>
男人嘴唇微微勾起,低著頭,不明顯。
那么安靜的臥室,霍仿怎么可能沒有聽到。
霍仿給挽挽揉腳的畫面,挽挽沒去看。
的確有些……說不明道不盡的意味。
“好了?!?/p>
挽挽一聽,立刻收回自己的腳,蜷縮在霍仿的床上,警惕地看著他。
“挽挽?!?/p>
霍仿想摸摸挽挽的頭,挽挽向后倒去,避過了少帥的手。
少帥笑瞇瞇地把手背過去,身體配合著少帥的弧度。
“挽挽……你這是在怕我嗎?”
“不要怕,去睡覺吧?!?/p>
少帥拍拍挽挽的小腿,輕輕地關上了門。
挽挽等了一分鐘,像只受驚的小貓蜷縮在少帥的床上。
沾滿了少帥味道的臥室,少帥的床。
連她自己,都開始沾染上這種味道,一點點被侵蝕。
挽挽抓著床欄桿,慢慢赤腳走在地上。
腿有些軟,額頭上有汗珠。
挽挽心有余悸地看著房門,看著地上掉落的毛巾……
挽挽穿上拖鞋慢慢走了出去。
霍仿對挽挽的影響遠遠比他自己想像的要來的大得多。
挽挽那么潑皮淘氣的家伙,現(xiàn)在安安靜靜地捏著毛巾靠著欄桿站著,像個逆來順受的小媳婦,眼巴巴地看著衛(wèi)生間的門。
挽挽聽見了水聲。
那不是水直接掉落在浴缸里的聲音,而是水沖到人身上,再順著人的身體曲線流到浴缸里的聲音。
挽挽的腦子里出現(xiàn)了一些別的畫面。
比如水從霍仿的頭上一路流到腳底的畫面。
這家伙猛拍自己的腦袋。
要死了要死了……!
這個年代都是站在浴缸里洗澡的。
挽挽和霍仿,現(xiàn)在是共用一個浴缸的關系。
好在除了洗浴,抽水馬桶和洗手池都是兩份的。
否則就是共用一個馬桶的關系……
挽挽以為霍仿一定會找自己送毛巾。
但所謂……
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
霍仿沒有。
浴室的門打開,伴隨著蒸騰的熱氣,霍仿從里面走出來。
赤著腳,渾身濕透,輕薄的睡衣緊緊貼著他的胸口。
挽挽愣住了。
“我……我……”
“挽挽,你怎么在這里?”
霍仿走到挽挽面前,身上有著濃郁的洗發(fā)露芬芳,混合著男人長久使用后沾上的男士香水。
剛剛而迷惑人。
“毛巾……?”
“我們不是約定過,你洗完澡自己回去就好了,不用管我了?!?/p>
挽挽心里痛罵自己。
“所以雖然沒拿毛巾,但是我沒有叫你。”
霍仿說得十分體貼,倒像是挽挽傻乎乎往上湊一樣。
挽挽感到很尷尬,猛地收回毛巾,卻被少帥拉住。
毛巾挽挽已經(jīng)換過了,不是剛才掉在地上的那一塊,但都長得一樣。
“是剛才那一塊嗎?”
挽挽賭氣,“是的?!?/p>
“那就是換過了,謝謝挽挽?!?/p>
挽挽推開霍仿的手回到自己的小窩里,關上玻璃門,拉上窗簾。
臉燙得像發(fā)燒了一樣。
當夜,挽挽沒有睡好。
第二天,頂著厚重的熊貓眼。
挽挽像是被吸走了精氣的和尚,少帥就是吸人精氣的妖精。
精神抖擻地出去工作了一天。
晚上,書房里。
挽挽糾結(jié)了很久,坐立不安,不正常地勤勞。
挽挽這家伙往常坐在椅子上,很快就會睡過去。
這家伙沒心事,沒心機,憨人睡眠好。
少帥暗地里觀察她很久了。
九點鐘后,霍仿放下筆,合上文件,兩手合十放在胸前,“挽挽,如果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的。”
霍仿還想偏了,以為是挽挽聽見了什么風言風語。
這些流言最終都會消失,因為挽挽會名正言順地嫁給他。
挽挽看了少帥一眼。
少帥的眼睛很漂亮,包含著對挽挽無限的溫柔。
讓挽挽覺得很安心。
她鼓起勇氣,“少帥,請為我安排相親。條件就是上次我說的那些?!?/p>
三普原則:普通長相,普通能力,普通家世。
少帥溫柔的表情像久不見水的沙漠,慢慢龜裂在臉上,就這么定定地看著低下頭的挽挽。
“你剛才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霍仿聽見自己牙齒縫里擠出來聲音。
“我說,我要相親,結(jié)婚,搬出去?!?/p>
清脆的聲音。
是少帥捏斷了鋼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