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挽挽那個家伙之前在那扇門邊崩落了一個水缸,撒了一地的碎片。
水缸年久失修之后,崩落的碎片特別碎,大的很大,能直接穿破鞋底。
好些成堆的小的很碎,比仰頭躺著的大頭釘大不了多少。
尖尖的,硬硬的。
殺手一腳踏進來之后,立刻臉色扭曲。
挽挽沒看見,但她是這樣猜的。
因為殺手的身形僵住了。
就在這時,少帥從泥像后面殺出,和殺手纏斗一起。
霍仿一上去就挑斷了殺手去掏手槍的手筋。
血濺在他的臉上。
殺手發(fā)出痛苦的呻吟,不在乎腳底傳來的劇痛,一路踩著令人巨痛卻也神經(jīng)清醒的碎片像少帥沖過去。
但戰(zhàn)局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
一方完好無損,另一方身負重傷。
左右手雙開,均能正常使用,是一個殺手的基本素質(zhì)。
風將門重重關(guān)上。
寺廟內(nèi),血腥的顫斗依舊在繼續(xù)。
一旦讓殺手摸到槍,之前建立起來的所有平衡,甚至步步緊逼取得來的微弱優(yōu)勢都會化為虛無。
殺手不知道這里還有一個人。
即使知道,像蘇挽挽這樣纖弱的女子也不會在他眼中。
殺手在一步步向泥像后面退。
霍少帥表情越來越凝重。
不能再過去了,再過去她會死,或者成為人質(zhì)。
就在霍仿被牽動心思的一瞬間,被殺手看出破綻,掏出槍。
想要扣動扳機的瞬間,在他身后,裹挾著凌厲的風,伸出來一只黑腳,瞬間踢飛了殺手的□□。
□□撞在墻上又掉落在地上轉(zhuǎn)了好幾個圈。
暗地里黑別人,這的確是蘇挽挽的風格。
可惡!
殺手面色猙獰,一回頭朝著挽挽撲來。
這一回是殺手被抓到巨大破綻。
霍仿的刀尖劃過殺手的脖子,血液飛濺。
挽挽看著朝她飛撲而來的殺手,呆若木雞。
掃堂腿一百零八式僵化在腦子里。
臨死前想到自己是被霍少帥牽連才死的。
別人都是什么餓死,胖死,她是牽死鬼?
她剛才為什么不逃跑留下來……?!!
挽挽被重重撲倒在地。
千鈞一發(fā)之際,霍仿的刀快于殺手的刀,殺手在正面重創(chuàng)挽挽之前,霍仿已經(jīng)打開了他脖子里的大動脈。
軍裝男人飛撲倒少女身上,兩人一同倒下。
刀子掉落在地的聲音,聽得讓人齒軟。
殺手捂著自己的脖子,瞪著霍仿,不甘心地死去了。
挽挽身上沒有臆想當中被撲倒的疼痛。
倒下去之前,男人的腦子里閃過剛才在火堆前看到的美景。
那么脆弱好看的蝴蝶骨,如果就這么摔下去,該有多么痛苦。
男人用自己健碩的雙臂為少女做了墊背。
一手抱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掌碰著少女的蝴蝶骨。
完全包裹。
破廟又恢復了平靜。
獨余下男人濃重的喘息盤旋在少女的耳邊。
霍仿的身體完全壓在挽挽身上,重得像座小山。
霍仿的大掌在挽挽背上越來燙。
燙得她難受。
挽挽不適地輕輕扭動身體,但絲毫不能掙脫男人完全的桎梏,只是加劇了兩人之間身體的摩擦。
“別動。”
男人的聲音含著沙啞,仿佛蘊藏著隱忍的痛苦。
背后的大掌實在發(fā)燙,燙得挽挽寧可自己更貼近一點霍仿的身軀也想微微遠離。
“再動?”
霍仿堅硬的全身壓著挽挽,在精疲力盡之后頭垂在挽挽的肩膀和脖子中間粗重呼吸。
挽挽能清楚地聽到霍仿每一聲喘息,氣息壓到喉嚨的什么位置。
夜色濃重。
一切又歸于平靜之后,夜還很長。
渺小火堆帶來的溫暖又怎么比得上強與弱相輔相成的摩擦,來得生熱更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