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錢,購買十幾屜肉包了。
誰啊,誰偷吃肉包還這么有道德心?
蘇玩玩跟著姑娘們的大部隊走,十分肉疼。
她不知道這里的物價,把身上一半的錢都給掉了。
這頓飯好貴啊……
對比蘇玩玩的無精打采,蘇挽君難掩興奮地左顧右盼,“你說的那個霍少帥,這里的主人,真的是我未婚夫嗎?”
“是的。必須是,否則我就要吃不起飯了。”
蘇玩玩喃喃自語。
這廝剛才吃肉包的時候悟出來一個真理。
原主原來是個大胃王哦。
難怪蘇挽挽這么弱柳扶風(fēng),她踢一腳就暈掉了,其實是因為從來沒有吃過飽飯吧?
這個年代還沒有大胃王的說法,認為女孩子吃東西要秀氣,不宜多食。
蘇玩玩看她的記憶里,每頓餐食,普通女子能吃七分飽,大胃王能塞個牙縫啪。
吃飽,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吶!
要為了這件事情而努力奮斗!
由于戰(zhàn)時,莞城里有很多霍家開的醫(yī)館,大醫(yī)院一旦不夠人手,這些醫(yī)館都會頂上。
姑娘們?nèi)考移迫送?,沒有地方可去,就被安排到了各個需要人手的地方去做護士。
走之前,霍家還給她們每人十塊大洋,讓他們給自己置辦點東西。
姑娘們感激涕零。
管家揮著手,“別謝我老頭子,要謝謝少帥,這都是他的意思,我老頭子只是個跑腿的?!?/p>
姑娘們一人在帥府的大獅子前磕了一個頭后,淚光中閃爍著堅毅,被各自帶走了。
帥府的恩情,各自銘記心中。
若有機會,定當償還。
“你們二位,自稱是我們少帥的未婚妻?”
所有人走后,管家打量著蘇玩玩和蘇挽君,“可有憑證?”
蘇挽君什么都不記得了,只能蘇玩玩來。
管家一看。
“跟我來吧?!?/p>
帥府有多大,剛進來的人絕弄不清楚這件事情。
蘇玩玩兩人跟著管事一路往里面左拐右拐,這廝快要被繞暈的時候,到了。
一個完全不起眼的院子里,一名身穿純白色綢緞太極服的長胡須瘦削老頭在樹下比劃來比劃去。
旁邊的爐子開了,發(fā)出嘶鳴,冒著熱氣。
看著像是路邊田園小屋,竟是帥府之內(nèi)。
但看著管家恭敬的樣子,應(yīng)當就是老帥無疑。
老帥年紀大了,丫鬟拿來放大眼鏡,比著看了很久。
蘇玩玩怎么看這都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老頭。
老帥收了放大鏡,往里屋 走。
管家擺出請的姿勢,“兩位小姐,大帥請二位進書房?!?/p>
稱呼都改了。
書房里,老帥找出來了另一本庚帖,和蘇玩玩拿出來的一樣。
“不錯,的確是我的筆跡。這么說來,松年兄是不在世了?”
松年是蘇父的字,全名蘇丕榮。
蘇父年輕時候也是莞城玉秀鐘靈的人物,和老帥交情甚篤。
后來不知什么原因執(zhí)意回鄉(xiāng)隱居,臨別前,為各自的兒女定下了娃娃親。
那時候蘇挽挽剛剛出生。
老帥的眼中有著微微的哀傷。
生父若在世,怎么舍得兩個弱女在亂世之中奔走。
“家父害了急熱,土郎中治不好,家里沒錢去醫(yī)院,就這么去了?!?/p>
蘇玩玩道。
蘇家說是耕得厲害,又逢戰(zhàn)亂,亂世讀書無用論喧囂呈上,只能靠著賣田維生。
蘇挽君像看熱鬧一樣,一會兒看看蘇玩玩,一會兒看看老帥。
“那你就是挽君了?”
這兩個女孩中,全程和老帥交流的都是漂亮的那個,個子身段也更高挑,舉止皆落落大方。
想來是嫡出得蘇兄悉心教導(dǎo)的緣故。
另外一個相比之下就遜色的多。
“我是挽君?!?/p>
蘇挽君搶著回答。
“哦?哦好。”老帥點點頭,似乎頗感意外。
“帶孩子們?nèi)バ菹伞!?/p>
臨出門的時候,蘇挽君跳出去撞到了一個提著銅膽水爐的丫鬟。
水爐上冒著白色的熱氣。
眼看著開水就要潑到丫鬟身上,丫鬟和蘇挽君都花容失色。
面對老帥這樣的長輩,只是繼承了記憶的大狗熊也怕露出破綻,全程不敢絲毫松懈。
記住自己的人設(shè),柔弱。
出了門,腦子里的弦松開。
千鈞一發(fā)之際,這廝一個回旋踢,把丫鬟拉進懷里,一手穩(wěn)穩(wěn)地以托盤接住了滾燙的水壺。
過程中幾滴水灑在蘇玩玩身上。
好在冬天里穿得多。
蘇挽君和丫鬟都嚇傻了。
蘇玩玩這廝是在無良,在丫鬟目瞪口呆中將托盤塞給人家,壞心眼地挑著人家小丫鬟的下巴,“小美人,看傻了嗎?”
換一身行頭,活脫脫一個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紈绔子弟。
大狗熊走后,丫鬟慢慢紅了臉。
調(diào)戲她的是個那么漂亮的姑娘也就算了,盡然還真的有點帥是怎么回事……
老帥全程旁觀,渾濁的老眼閃著精光。
帥府給兩人安排了十分不錯的住所。
兩人都有獨立的大院子。
蘇玩玩非常滿意。
就在她以為可以從此過上豐衣足食的幸福生活時,過了兩天,管家為難的過來說,少帥請她們搬到別的院子里去。
所謂的別的院子,是一個小破跨院,幾十年沒人住的樣子。
那個霍少帥,說他人不好吧,他救姑娘們,給錢,安排出路個工作,方方面面為她們考慮到。
可說他人好吧,居然容不下未婚妻和未來小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