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住口!大師兄為宗門殫精竭慮,怎會做出此等叛門之事,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那木師兄雖然也面帶疑惑,卻還是呵斥了自己的師弟,看上去他對秦渺很是信任。
“雙兒,你可信我?”秦渺不理會師弟們的疑惑,反倒是先轉(zhuǎn)過頭鄭重地問道。林禮臉色巨變,但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眼瞼下垂,不敢與秦渺對視。秦渺勾了勾嘴角,很快地又恢復(fù)了面無表情,大聲對那為首的三人喝道:“三位攻打此處也是宗門的決議么?足下眾人皆是新進門的弟子,從不曾作惡,更與所謂的正魔象征毫無牽扯。如此的不分青紅皂白濫殺無辜絕不是我正道人士的做派?!?/p>
一番大義凜然的詰問倒讓對方三人一時間無言以對,特別是劍閣那木姓弟子,他與秦渺同為青木峰門徒,熟識這位親傳師兄的為人事跡不說更心生仰慕。秦渺的呵斥入當(dāng)頭一棒,讓他陷入了沉思。最早回過神來的是那位女弟子,她尖聲細(xì)語,全部似外表的柔弱,反駁道:“巧言令色,閣下立場不明,有何資格在此評論吾輩行事?吾輩正道將就除惡務(wù)盡,這些人雖然現(xiàn)在并未作惡,但作為魔道根基所在,若不斬草除根,豈不是給未來埋下禍患?”
“如此說來這滅人滿門的勾當(dāng)你們正道也做得順手,比起我們來更像是魔道中人啊?!泵暇糯驍嗔藢Ψ降难哉Z,語氣不像平時那樣不羈,罕有地帶著薄怒反詰道:“還是說你們正道大義凜然的侵入浮屠宗,不過只是抱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信念,以大義之名行齷蹉之事?”那女子氣得面紅耳赤,指著孟九,“你,你”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必多說,爾等今日的行徑我不能認(rèn)同,先退下山去,我與爾等同往劍閣面見掌教師伯,說明此事。若掌教責(zé)問起來便有我一力承擔(dān)?!鼻孛齑笫忠粨],下了定語。兩名劍閣弟子沒有異議,那女子想要反對卻苦于找不到援手,狠狠地丟了句:“今日這事你劍閣必須給我綺云坊一個交代,否則吾輩雖為女子,也少不得往劍閣討回公道。”
女子召喚了本門弟子揚長而去,留下劍閣眾人原地待命。浮屠宗的守山弟子早已推到山腳下,再往后就是低級弟子們躲藏的密道,如果還被逼退,恐怕只有玉石俱焚才能得以保全。對方無故退去,守山弟子卻不敢掉以輕心,沒有追擊,繼續(xù)守在山前寸步不離。
半空中,秦渺踩著飛劍,林禮站在他身邊,踏著玉碟,明明只有一步之遙,卻如同一道天塹橫在兩人之間?!半p兒,等我,一定要等我。無論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我都會回來找你?!鼻孛煳兆×侄Y的手,力量如同聲音一般堅定。林禮還是垂著頭,無精打采的點了點頭。不遠(yuǎn)處兩位師弟還等著,秦渺沒有太多的時間,見林禮如此沮喪他心里焦急難受,無計可施,終于捏著林禮的下巴抬起他的小腦袋,重重地吻了上去。
“這?!木師兄——!”那劍閣弟子張大了嘴巴,他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自己師兄的表情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直到秦渺御劍來到兩人面前,木師兄的表情都還愣愣的沒有變化?!敖袢罩挛易詴蜃陂T交代,走吧?!鼻孛煺f罷回頭,林禮癡癡地凝望著他,他用口型又說了句“等我”后再不敢耽擱,馭起飛劍,如一道流光般劃過天際消失無蹤。
“嗚嗚……師兄,嗚嗚……”
“放心吧,他會回來的,雙兒別哭,你還有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