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一壺酒就可以讓她醉死過去,何況幾乎每次賣酒令的賣酒人至少會剩下三壺到四壺酒……她若是當了這賣酒人,三壺到四壺酒就足可以讓她當場醉死回去。
她不能失去神智……哪怕是片刻也不行!
她怎么能放心將自己自身的安危將給她人?!
蘇雪痕沉著臉,動也不動。
太子府的紫云也不生氣,就那么俏生生端著大酒杯站在蘇雪痕的面前,等著她接過這賣酒人的重任。
坐在蘇雪痕上首的張氏用帕子遮住了自己嘴角的笑意,假裝沒有看到瑯王妃的示意。
開什么玩笑?!
蘇雪痕酒量不好,她酒量就好了?!
她不愿意當眾出丑,她也不愿意當眾出丑?。浚?/p>
張氏垂目自顧自的看著自己衣角的繡花,似是被迷住了一般。
瑯王妃本來就冰冷的臉越發(fā)的陰沉了。
滿場女眷的目光都落在了瑯王府這一桌,有好奇的、有疑惑的、有惡意的,也有興災樂禍的……一時間,瑯王府就像被放在了火上烤一般……
沈明卿縮在一角,原本是沒她什么事兒。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是落在蘇雪痕和瑯王妃身上的。
她和張氏幾乎沒有人關注。
可是,一直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
沈明卿看蘇雪痕是鐵了心就是不當這賣酒人,還學她們一起裝傻。
她就有些心動了。
主要是那紅漆盤中十幾件子珠寶首飾閃瞎了沈明卿的眼,讓她心里癢癢的,誰叫她窮?。?!這瑯王府后院處處要錢,她那點月例銀子哪里夠?!她和冬歡說了讓她不要擔心錢的問題,可其實,她還沒想好怎么能弄到錢。
現(xiàn)在,這么一大盤子首飾放在面前,怎么的也得值個千八百兩銀子,沈明卿有些坐不住了。
她們怕喝多了,但她不怕啊。
她無論是上一輩子還是這一輩子酒量都好的驚人。上一輩子,她一個人白酒、紅酒、啤酒摻著喝都沒有問題,可惜,因為要維持淑女人設,她就沒有好好發(fā)揮過。
每次部門聚會,領導勸酒時,她都只能假假推卻說自己不會喝酒。
其實,她對香醇甘冽直掛杯的紅酒,饞得直流口水,卻只能喝一口就不敢再動第二口了。畢竟?jié)M部門的女士都不喝酒,只她一個人喝像什么話?!
等這輩子,她成了沈明卿,也在逢年過節(jié)時,喝過幾次大肅這所謂的美酒。
這里的酒……怎么說呢?!
一言難盡。
畢竟還沒有蒸餾技術,這兒不上年份的酒淡得和水似的。
沈明卿喝這兒的酒兒,就跟喝酒精飲料差不多。
這點子女眷們喝的惠泉酒對她來說算什么?!
開玩笑,現(xiàn)代的米酒都比這兒酒勁兒大好嗎?!
呵呵……
沈明卿眼珠嘰里咕嚕的亂轉。
既能解了瑯王府的圍,又能正大光明的賺上一大筆銀子,這么好的機會可不多啊……
不就是當賣酒人嗎?!
就在瑯王妃冷著臉想要開口說什么的時候,就聽見瑯王府傳來一個清脆酥麻的嬌聲,“我來做這賣酒人吧……”
沈明卿站起身,笑瞇瞇的欲接紫云手上裝有大酒杯的托盤。
風情萬種、身段窈窕的紫云似是沒想到竟然會有傻子真的在這里橫插了一杠子,有些愣怔,這后院的女人關系有這么好嗎?!
不過也是,聽說這艷麗嫵媚的女人是和蘇雪痕一起從蘇州來的,聽說,還是蘇雪痕開口她才能進的瑯王府呢……
看樣子,她這是念著蘇雪痕的好,給蘇雪痕解圍來了?!
可是,太子妃的意思是要給蘇雪痕的,現(xiàn)在,這個女人來搶了,她終究是給還是不給?!
紫云有些不愿意,手上的動作就是一慢。
沈明卿去接托盤,紫云卻不愿放手,她一拉之下沒拉動,托盤還在紫云的手上。
沈明卿睜著嫵媚多情的桃花眼,故意天真的問道:“紫云姑娘,您怎么不放手?!還是……這賣酒令有規(guī)定,我做不得這賣酒人?!”
她是鄉(xiāng)下土包子嘛,不懂規(guī)則的。
“啊……不……不是……”
紫云很尷尬,卻不得不松了手。
再不松手,就真的讓所有人都看出來她們是在針對瑯王的愛妾了。
沈明卿終于成了賣酒人,美滋滋,似是看見滿滿一盤子的珠寶首飾在向她招手。
紫云在臨走前,無比復雜的看了沈明卿一眼。
后院的女人……哪里有什么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