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狼狽和屈辱,蘇雪痕能記上一輩子。
太子妃、瑯王妃、張氏……還有那滿院子肆意嘲笑她的女人,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她們那一張一張可惡的嘴臉。
雖然后來,她拼命的學(xué)習(xí)京城貴婦要掌握的一切,最終成了京城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貴人,可是,當(dāng)日丟掉的面子卻再也撿不回來。
她這些天沉浸在會失寵的恐慌中,倒是把這事兒給忘到了腦后。
這一次,她絕不會再讓京中那些自以為事的可惡貴婦們小瞧于她,她要把上一世丟掉的面子全都撿回來!
想到漓雨院那個卑微的秀才妹妹……
蘇雪痕美眸中暗光一閃……這一次丟人的……會是誰呢?!
她很期待。
瑯王蕭景琰兩道黑森森的視線盯著蘇雪痕,眼看著她臉上的神色不停的變幻,挑眉道:“有問題嗎?!”
蘇雪痕回過神,對瑯王蕭景琰柔柔的一笑:“沒有問題……妾身一定不會給王爺丟臉的!”
柔和清雅中帶著自信。
蕭景琰深沉的目光掃了蘇雪痕一眼,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準備一下吧……”,說完隨手從書架上拽出一本《法華經(jīng)》看了起來。
這知語院中總是能找到他喜歡看的書,蕭景琰左手轉(zhuǎn)著珠串,考慮是不是因為讓來喜往漓雨院那里送些書過去,省得他去漓雨院總是沒書可看,總是翻那只貓兒的那幾本什么女戒、女則來看。
不過……
他去漓雨院時,好像……也沒有多少時間用來看書。
蕭景琰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手中雖然看著《法華經(jīng)》,卻半天沒有翻動一頁了。
心心念念的都是軟到他心坎里的小貓兒,縱然琴聲清雅悠遠,也難以將那只賴在他心窩里打滾的貓兒趕走半分。
他今晚沒有去漓雨院,那只貓兒怕是會失望了吧?
那雙嫵媚水色的眼睛一定充滿了哀怨和暗淡,蕭景琰掐了掐書頁,可是,白日里太子蕭景睿的話,讓蕭景琰的目光慢慢變得幽暗。
“夜深了……,安置吧?!?/p>
蕭景琰席卷著強大的氣壓從蘇雪痕的身側(cè)掠過。
蘇雪痕嚇了一跳,手中的琴弦立刻就破了音。
可是蘇雪痕除了應(yīng)是,卻不敢說什么。
世人皆知瑯王蕭景琰喜怒無常,上一世與她在一起時,也經(jīng)常會莫名的因為什么事情而發(fā)脾氣,讓她驚若寒蟬。
叫了下人伺候蕭景琰洗漱,自己也洗漱完,蘇雪痕有些忐忑又有些嬌羞的鉆進了瑯王蕭景琰的懷里。
晚上,知語院照例要了一次水。
第二天,蕭景琰離開時,眉目春情,眼波欲滴,行動間如弱風(fēng)扶柳的蘇雪痕才被知語院的大小丫鬟們扶了回去……
兩盞茶后,知語院蘇主兒得到王爺?shù)脑试S,不久后,要與王妃一同去參加太子妃舉辦的宴會一事兒就傳遍了整個王府。
王妃的頤華院和側(cè)妃葉氏的緲玉院悄無聲息,沒什么反應(yīng)。
側(cè)妃張氏的竹寧院卻摔碎了三個茶盞、兩個瓷瓶、打罵了一名三等的丫鬟。
消息傳到漓雨院,得了一幅《天王送子圖》的沈明卿正做夢數(shù)金子呢,就被大丫鬟冬歡殘忍的搖醒了。
“我的金子!”
沈明卿望著憤怒的冬歡,一臉的哀怨。
好多的金子,都足夠她們一家人加上冬歡過一輩子的了,被冬歡這么一搖……全沒了。
沈明卿的表情像是錯過了整個世界。
冬歡看著自家不爭氣的小姐,小臉崩得緊緊的,心頭的氣壓了又壓,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說,甩了甩大辮子,“我去給小姐取早膳,您快些起床洗漱吧……”
說完匆匆逃離了南屋。
“這個冬歡,一大早的發(fā)什么夢魘?!”
沈明卿咕囔著,一閉眼睛,又卷回了床上。
蕭景琰不來的日子真好……頭不暈、腰不疼、腿不酸……
美滋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