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間莫名：“什么話？”

“說你不需要資源，沒必要跟程總……之類的話?！辈╂?zhèn)激動道，“你下一個腕表代言定下來了。”

聽到博鎮(zhèn)報出來的牌子名字，江云間也怔住了。

“國內(nèi)還從沒誰拿下過這牌子的代言，甚至之前那位影帝，也只是出演微電影，宣傳他們某季新款?！辈╂?zhèn)難得有這么不鎮(zhèn)定的時候。

這也正常，在他接到程鵬助理的電話之前，他都沒想過這個牌子會在國內(nèi)招代言人。

“你現(xiàn)在還在攝影棚吧？”博鎮(zhèn)問，“怎么不說話？高興壞了？”

江云間回神：“沒，還在棚里?！?/p>

“那我過去找你細談，順便接你回去?！?/p>

掛了電話，江云間猶豫片刻，還是打開和程鵬的對話框。

【江云間：謝謝您?！?/p>

【江云間：談下這個代言會不會很麻煩？】

【程鵬：不麻煩，他們跟公司有合作。】

【江云間：謝謝。】

【程鵬：你的腰帶昨天落在我家了?！?/p>

“……”江云間一怔，怪不得他今早起來半天沒找著腰帶。

他的衣服都是高定，不存在不合身的狀況，很多時候，腰帶都只是個裝飾點綴，沒有服裝師在一旁提醒，的確很容易被他遺忘。

【江云間：對不起，應(yīng)該是我忘了帶走，我今晚過去拿，可以嗎？】

【程鵬：不用道歉，是我解的，下次我提醒你戴?！?/p>

江云間登時口干舌燥。

接下來一條消息，又把他打回原狀。

【程鵬：這幾天沒時間，你不用過來，腰帶我讓助理給你送過去。】

程鵬的助理來時，江云間剛跟搭檔拍完一組照片，正要去換下一套衣服。

“江先生，我是程總的助理，這是您的腰帶?！敝戆汛舆f給他，雙手奉上自己的名片，“江先生，以后如果有任何方面的需要，盡管聯(lián)系我?！?/p>

助理跟在程鵬身邊十二年，這是他第二次對江云間說這句話。

一字未改，語氣都沒變。

江云間接過袋子，抿唇：“謝謝，名片就不用了，你的聯(lián)系方式我還存著?！?/p>

這下輪到助理驚訝了。怕江云間尷尬，他刻意沒提以前的事，沒想到江云間卻比他坦蕩得多。

助理走后，江云間拎著袋子回化妝間，他前腳剛進去，隨后就有人跟了進來，并抬手反鎖了門。

江云間回頭看了眼，是他今天拍攝的搭檔，一個剛大學(xué)畢業(yè)的小鮮肉。

“云間哥。”小鮮肉壓低音量，瞪大眼問，“剛剛給你送東西來的，是不是程鵬的助理啊？”

江云間面色一變，原本溫和的面孔在幾秒間化成冰，滿臉警惕地看著他：“不是?！?/p>

“不可能，我認得他……”小鮮肉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江云間在想什么，“哥，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江云間壓根放松不下來，他腦子已經(jīng)開始迅速運轉(zhuǎn)，要是小鮮肉把這件事說出去，他該怎么才能把程鵬摘干凈。

“我以前見過他。”小鮮肉說，“啊，就是那個助理。我和程鵬男朋友是同一個大學(xué)的，那助理來我們學(xué)校接過他?！?/p>

“……”江云間握著袋子的手松了一些。

“真的，我同學(xué)叫陳安，不知道您聽過沒？不是圈里的人。”

江云間斂眼，控制著語氣：“我不清楚，也不認識你說的名字。”

他是真的不認識，只見過臉，不知道名字。

小鮮肉以為他不信，拿起手機使勁兒翻了半天，才終于在朋友的好友圈里翻出一張合照：“喏，你看，就是這個男的?！?/p>

江云間想打住這個話題，聞言，還是忍不住側(cè)過臉去看。

白皙稚嫩的臉龐，是幾年前坐在程鵬身邊的男孩。

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真不認識。剛剛來的是我朋友，我知道他的工作是助理，但我不清楚他是在哪里打工?！?/p>

小鮮肉恍然：“哦——這樣，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江云間說。

小鮮肉忙搖頭：“沒什么。”

江云間把袋子放到角落，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你之前說，在學(xué)校見過我朋友？他經(jīng)常被老板派去接男朋友放學(xué)嗎？”

平時不八卦的人突然問起八卦，那是非常能激起人的敘述**的。

小鮮肉道：“是啊，不過你朋友不常來，很多時候都是程鵬自己來。據(jù)說一星期五天課，程鵬最少都來兩趟?！?/p>

江云間哦了聲：“就不怕被你們發(fā)現(xiàn)？”

“他是大老板，又不是明星，當(dāng)然不用看別人眼色啦?！毙□r肉笑了，“不過陳安倒是挺怕的，但他也藏不住。我跟他不是同班，都聽說這些事兒了?！?/p>

江云間：“……我還以為大老板平時都挺忙。”

沒發(fā)現(xiàn)江云間不對勁，小鮮肉哈哈道：“那對男朋友肯定不一樣嘛。”

小鮮肉的化妝師過來敲門催他。小鮮肉打開門鎖：“哥，我先去補妝了。”

“等等?！苯崎g叫住他，“……那陳安是個什么樣的人？”

小鮮肉：“?。俊?/p>

江云間笑：“突然有點好奇?！?/p>

“我跟他沒怎么接觸誒，人品方面我不太清楚。不過他長得還不錯，你剛剛也看見了，白白嫩嫩的，就是矮，還瘦，人畜無害的，說白了就是**，特嫩，跟初高中生似的。哦對，他還有點結(jié)巴。”小鮮肉說完一驚，“這么一說……那大老板口味是有點兒危險哈？”

博鎮(zhèn)到攝影棚的時候，拍攝剛剛好結(jié)束。

江云間坐在椅子上發(fā)呆，腿上抱著個袋子，臉上妝卸了，有股蒼白感。

“路上堵車，你等久了？”博鎮(zhèn)快步走到他面前。

“沒有，剛結(jié)束?！苯崎g回神，站起身來。

博鎮(zhèn)滿臉高興，一路上都在說關(guān)于代言的事兒：“那邊說話特別痛快，廣告大片、雜志拍攝、各種渠道官博宣傳，都有！小間，你……”他轉(zhuǎn)頭剛要繼續(xù)說，看到江云間的表情，一頓，“你想什么呢？”

“沒什么?！苯崎g沉默片刻，突然問，“博哥，我是不是老了？”

博鎮(zhèn)莫名其妙，疑問四連：“老了？誰說你老了？你二十五歲生日都還沒過！這么年輕就紅成這樣，不知道多少人嫉妒你呢！怎么，你又上微博大號看那些黑子評論了？”

“……都二十五了？”江云間啞然。

“都……”三十多歲的博鎮(zhèn)差點喘不過氣來，“怎么了你？”

都二十五了。

白白嫩嫩、**、瘦、矮，他一樣沾不上邊。

要不是小鮮肉今天提起，他都快忘了，他已經(jīng)過了幾年前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

早已經(jīng)不是程鵬喜歡的類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