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看不到未來的迷惘令她感到畏懼,家庭什么的是不必再想了,滄忠信不會管她,身后的男人更不會放過她,而她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女兒,試問在重重壓力下,身無分文她能去哪。
她不會天真的以為展暮會真的放她走,他就是吃定了她狠不下心,卑鄙無恥的利用女兒作為留下她的籌碼。
這個男人一旦狠起來,有什么是他不敢的,上一世在對呆子修上,他尚且是不冷不熱,這一世她只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一個無法作為繼承人來培養(yǎng)的女兒,她不敢去想,如果她真的走了,他會怎么對她。
身后突然靠過來一具熱源,頃刻間她又一次被人擁入懷中,感受到懷中小人的顫栗,他選擇將她擁得更緊。
半晌后,她聽到他一聲嘆息:
“只要你不離開,我就不會再逼你,小藍,我要的不多,我只想要你,給我機會,總一天你會重新接受我……”
下午的時候程英接到魏無斕的電話,一起過來接滄藍出院,其實在幾天前她就想要來了,可跟著魏無斕剛到病房門口,就給展暮攔了回去。
醫(yī)生建議產(chǎn)婦在分娩過后,為了避免交叉感染,不提倡過早的接觸人群,對此程英也沒有怨言,摸摸鼻子跟著魏無斕又打又鬧的走遠。
“小藍,還有哪疼啊?這兩天那個壞叔叔有沒有欺負你?”程英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一邊說一邊關(guān)懷的摸著她的頭頂。
正當(dāng)她詫異于小傻子并沒有像往時那般撲上來到時候,坐在床上的滄藍突然笑出聲:
“程英?!?/p>
程英臉色一變,趕緊上前捉著她從頭到尾的打量:“天啊,魏無斕,你聽到了沒有,她今天居然沒叫我姨!”
魏無斕本就比程英細心,他收回交疊的腿,回身細細觀察著滄藍的一舉一動。
背著光,她淺淺的笑著,一臉的恬靜。
這哪是一個傻子能露出的笑容。
一旁的程英還在咋呼,扯著滄藍的手東拉西扯的完全沒有進入狀況,反倒是一旁的展暮,在收拾完最后一件衣服后,老實不客氣的往魏無斕身上扔去。
“拿著?!?/p>
重重的一袋子日用品兜頭砸來,魏無斕肩膀一歪險些摔倒:
“喂!”
展暮沒理他,朝床邊走去,在滄藍抬眸的瞬間一把將人抱起。
“我可以自己走?!睖嫠{掙扎著要下地,卻被展暮喝止住了
“別動?!?/p>
“醫(yī)生也說了,我可以偶爾下床走動?!?/p>
聽著滄藍的話,就連遲鈍如程英,也看出了不妥。
“小藍?”
滄藍不習(xí)慣在人前與展暮親近,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她垂下眼輕輕的點了點頭。
程英臉上閃過一抹驚喜,而一直靠在墻邊的魏無斕,在剛想要開口的時候,迎面便飛過來一竄鑰匙。
鑰匙上扣著一把小刀,別看小刀子體積小,那刀口可是開封過的,眼看著飛過來的刀刃就要碰上自己的臉,魏無斕險險接住。
他抬起頭剛想罵,展暮卻比他更快的說道:
“這是我家的鑰匙,幫我把東西搬回去。”
話落,在魏無斕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的時候,他已經(jīng)抱著滄藍走出了病房大門。
“喂,你去哪!”
房中,魏無斕與程英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忍下要罵人的沖動,他吃力的提著袋子往電梯的方向走。
“我來幫你提吧?!笨粗桓睅滋鞗]睡,病殃殃的模樣,程英在后頭關(guān)心的說道。
“不用……我能行?!蔽簾o斕輕哼了聲,在未來老婆面前,說什么也不能丟了面子。
媽的,展暮在包里放了磚頭嗎,怎么這么重!
“我來吧,我力氣大?!笨粗簾o斕顫微微的模樣,生怕他摔著,程英試圖去搶。
“說了不用就不用?!蔽簾o斕回頭兇道,抹去額頭上的汗,在心中默默的將展暮的祖中十八代又?jǐn)?shù)了一遍。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了一會,最終魏無斕也沒能堅持到電梯口,他估計是忘了自己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沒睡的事,這會兒手一軟,腳一歪,眼看著就要跌倒,幸好程英一早發(fā)現(xiàn)他的不妥,趕緊上前抱住他的身體。
背脊在接觸到女人柔軟的胸脯時,魏無斕只覺得自己快樂得像要飛起來,可下一秒,當(dāng)那女人一把將他打橫抱起的時候,他一張因為愛情而粉紅粉紅的俏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
“他娘的,你干嘛?!彼查g,在電梯口傳來一聲沙啞的咆哮。
“我說了我力氣大吧,你瞧我連你都能抱起來?!背逃o所謂的笑笑,抱著懷中的“嬌俏人兒”,踩著尖細的高跟鞋,威風(fēng)凜凜的朝電梯里走去。
醫(yī)院里人來人往,這一對特殊的情侶走在走廊上,頓時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
“我操,你快把我放下來,老子是個男人?!?/p>
“可你怎么比女人還輕,沒事,我力氣大著呢,抱著你一點也不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