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溫落晚的心思落在了孫雅芙身上,自然沒什么心思斗什么草,只是應景的摘了幾朵花、幾顆草應景,就看到孫雅芙鬼鬼祟祟的往這么走,手里抓著幾顆普通的花草,雜七雜八的,一看就是臨時為了應景才摘的。
孫雅芙越是鬼祟,溫落晚越是懷疑,冷不丁道:”雅芙,你去哪兒了?是不是去找什么珍奇的花草去了?“
一聽到溫落晚的話,低頭在另一旁找草的陳馨寧立刻興奮的跑過來,”雅芙,你找到什么草了?給我看看……“
孫雅芙被嚇了一跳。
她哪里是去找什么草了,她手上這些都是臨時隨便抓的。
心里裝著那人交待給她的任務,她其實是有點怕的,可是,她又不敢說不做,心里正掙扎得厲害。冷不丁被溫落晚一叫,心都要嚇停了,見眾人已經圍了上來,她神色極不自然的擠出一句,”我也沒找到什么異草……“
陳馨寧不信,搶過來一看,都是極普通的什么金錢草、灰緒草、狗微草什么的,頓時就覺得沒意思起來,”孫雅芙,你跑出去那么半天,就摘了這么幾樣破草???那你干嘛去了啊……“,采這么幾個破草,還需要那么長的時間嗎?
溫落晚挑眉看了陳馨寧一眼。
不得不說,有時候單細胞動物的直覺還是靈敏得嚇人的。
孫雅芙嚇得手微涼,強笑道:”我剛才肚子有些不舒服……怕耽誤事兒,只得隨意抓了一把草……“
”哦……“
陳馨寧興致缺缺地走了。
至于孫雅芙是不是真的鬧了肚子,她才不關心呢。她只關心她采的花夠不漂亮,草夠不夠新奇,她能不能奪得斗草大賽的第一名。
這都已經快要近尾聲了,陳馨寧心里著急,帶著人呼啦又走遠了些。
孫雅芙見陳馨寧沒有再追問,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可是,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對她似笑非笑的溫落晚,一口氣沒上來,又哽在胸間,憋得生疼,又不敢說話。
這溫落晚不是看出什么了吧?
這個溫落晚最討厭了!
以前,她可沒少在陳馨寧的身上要到好東西。那些東西有的讓她拿去賣了換錢了,有的讓她拿去討好嫡姐了……可是,自從來了溫落晚之后,她就再難從陳馨寧身上刮出什么油水了。
有陳馨寧給的東西開路,孫雅芙的日子好過多了,好日子過多了,就不愿意回去過苦日子了。她還要想要從陳馨寧身上刮出更大的油水呢,可是,那人說的也對,有溫落晚在,她擠不出什么油水來的,不如干票大的!
那人可是承諾了,只要她把這件事情辦成了,絕不會虧待她的。
那人也說了,只要她小心一點兒,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
心下一橫,孫雅芙對溫落晚冷哼一聲,握著手里的草追陳馨寧去了。
孫雅芙的表現(xiàn)……明顯就是有事啊……
看樣,今天這賞花宴后,她們能不能平平安安的回去,還是兩回事呢……溫落晚不禁瞇了瞇眼睛,看著孫雅芙的背影……
孫雅芙神色如常的圍在陳馨寧的身邊討好著她,將陳馨寧哄得眉開眼笑的。
孫雅芙要對付的人……究竟是誰呢?
溫落晚陷入了沉思。
……
”這有什么好看的?一幫子小姑娘沒事閑的揪一堆花草比誰的好看?閑的?!“
錢棣無聊的轉著手上的翡翠扳指。
他是一分鐘也不想在這里呆下去了,真的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有那個時間,他寧愿意捧著帳本看。
”錢棣,你可真是個木頭!天天捧著個賬本,你家老爺子的胡子都要被揪光了吧?“,理國公之孫張竹宣在一旁打趣道。
當朝丞相之孫不喜讀書,卻喜那些黃白俗物,錢丞相都快被氣吐血了。
有辱門風!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怎么也不管用。
打重了,錢家老祖宗就一幅隨時會厥過去的樣子,錢丞相這棍子就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錢棣好了就接著做生意,錢丞相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因為這一點,明明沒有任何其它不良嗜好的錢棣也被算成是京中聞名的不務正業(yè)的紈绔子弟之一了。
”我就是不喜歡讀書,我就是喜歡做生意……“
錢棣根本就不在意。
反正他是他們錢家三代單傳,他祖父嘴上再怎么恨,也不可能真就把他打死了,他才不怕呢。不就是隔三差五的來頓皮肉之苦嗎?
他皮厚!
監(jiān)察御史之孫宋凜用扇子輕輕點了點自己的手心,”我說你們就真不打算挑一個嗎?“,他們這些人年紀也不小了,逃得了今年,也逃不過明年,還不如趁早自己找個順眼的呢。否則,真等家里給相中一個,蒙上蓋頭送入洞房,他們想要反悔都來不及了。
靖憲長公主這次的賞花宴辦得大,基本上京城數(shù)得著的名門貴女全都來了,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反正娶誰都是得娶,不如趁早找個自己能看得入眼的。
錢棣和張竹宣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宋凜這話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