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曾經(jīng)的假想敵突然說是他的姐姐,托馬斯嚴重懷疑希爾達陛下在跟他開玩笑。
托馬斯訕訕道:“你不要逗我?!?/p>
希爾達笑問:“你看我的樣子像嗎?”
托馬斯看不出來,視線轉(zhuǎn)到下議院議長身上。
伊頓始終站在希爾達身邊,沒有因為她的言辭做出任何反應(yīng),顯然與陛下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
托馬斯再看向安寧。
安寧沒有他的顧慮,直率地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希爾達冷笑道,將當年的原委一一道來。
皇后在維托殿下——托馬斯真正的名字——一歲那年病逝,先帝因憂思過度身體大不如前。帝國人心惶惶,生怕先帝隨時駕崩。
他膝下共有兩名子女,分別是希爾達殿下和維托殿下,維托殿下自誕生之日起便被封為繼承人,但畢竟年幼,不能擔此大任。
然而,誰也沒想到的是,維托殿下竟然先先帝一步病逝,死因竟然是過敏導(dǎo)致呼吸道腫大,搶救不及時窒息而亡。
先帝備受打擊,沒幾天也撒手人寰。
希爾達殿下快要成年,作為帝國唯一的繼承人登基,帝國一切事物暫時由上下兩院把持,直到希爾達成年才歸還到她手中。
然而,那時的她早就成為一個傀儡。
對于弟弟的死亡,希爾斯起初并未懷疑,直到一次聽到幾個仆人聊天,才驚覺不對勁。等她想要進一步查明真相時,那幾個仆人竟然憑空消失了。
自此,希爾達肯定弟弟的死不正常,想要明查,根本不可能,只好改為迂回戰(zhàn)術(shù),表面上?這風(fēng)流人設(shè),暗地里偷偷徹查此事,終于被她發(fā)現(xiàn),這事與上議院議長科夫代爾·貝克脫不了干系。
一方面苦于沒有證據(jù),另一方面上議院手握著重權(quán),希爾達權(quán)利被架空,根本沒法報仇。
臥薪嘗膽裝草包的這么些年,她表面上與伊頓矛盾頗大,實際上早已取得下議院的支持,只為在關(guān)鍵時候,給上議院那群只為自己利益考慮的老舊貴族們一個致命打擊,奪走他們的權(quán)利,實行新政,否則帝國總有一天被這些貪得無厭的蛀蟲啃食得一干二凈。
托馬斯聽她說完,完全沒有真實感:“你怎么確定,我是你弟弟?”
“甜得要死的信息素,這輩子除了我弟弟,我就只在你身上聞到過,我們是親姐弟,我能發(fā)現(xiàn)不了?”
更別說什么別人都聞不到,只有安寧和希爾達能聞到的設(shè)定。
希爾達不清楚安寧是怎么回事,不過她能聞到,應(yīng)該是兩人身上流淌著同一種血的原因。
托馬斯還是不大相信:“那你也不能只憑信息素就確定?。刻萋柿税??!?/p>
希爾斯笑道:“我總算知道你信息素為什么那么甜了。”
托馬斯一臉懵逼:“?”
“因為你甜啊。”
罵他是個傻白甜嗎?
托馬斯大囧。
希爾達繼續(xù)說:“參軍體檢時我拿到了你的血液,DNA一驗,什么都知道了?!?/p>
所以把他丟去部隊的目的又多了一個,希爾達陛下的心思太可怕了。跟他一比,托馬斯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個傻白甜。
只是……
托馬斯想不明白:“媽媽是怎么回事?”
皇后早已去世,希爾達知道他指的是卡瑞娜:“她是母親的侍女之一?!?/p>
聽聞此言,安寧一怔。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希爾達身上,沒人發(fā)現(xiàn)他表情的變化。
希爾達繼續(xù)說:“當年是她救了中毒的你一命,恰巧宮中有一名孩子早逝,才用那孩子替代了你?!?/p>
所以,根本就不是什么過敏,是有人故意給他下藥。他信息素出現(xiàn)故障也不是卡瑞娜說的發(fā)燒燒沒了,而是中毒造成。
先帝那會兒重病,每天清醒的時間有限,根本不知道維托殿下并非真正早逝,喪子之痛奪走了他最后一絲想要活下去的信念。
托馬斯看向希爾達,短時間內(nèi)讓他立刻接受多出一位姐姐,還是帝國的陛下根本不可能。
這些年他在外面過著普通人的日子,雖然經(jīng)常被人嘲笑是A界之恥,但也好過生活在勾心斗角的皇宮里。
想到這里,托馬斯便覺得虧欠希爾達。
希爾達鄙視道:“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才不是你這種戰(zhàn)斗力為負五的渣渣?!?/p>
托馬斯說:“是的,如果換成我,早就被他們弄死了吧。”
“這倒不會?!毕栠_揚起嘴角,“他們需要一個傀儡,與其從旁系里找個無法預(yù)估的,不如扶持我這個好控制的。”
托馬斯:“……”
這莫名其妙的自豪感是怎么回事?
希爾達握緊拳頭,憤恨道:“讓他們控制這么多年,老子恨不得明天就實行新政!”
托馬斯好奇道:“什么新政?”
“取消上下議院,改成參議院,所有議員從由不同選區(qū)的民眾票選出來。至于貴族們嘛,總要給點面子的,”希爾達表現(xiàn)出一副大度的姿態(tài),“就留給他們?nèi)齻€議員席位好了?!?/p>
這樣一來,議員代表的就不再是少數(shù)貴族的利益,而是廣大民眾的利益,確實是一項利國利民的改革。
“只是,這事不好辦啊?!毕栠_嘆了一口氣,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這么些年下來,她也沒能完全撼動上議院。
托馬斯聽得很生氣,不過腦子地說氣話:“有什么不好辦的,他們那么過分,直接把他們關(guān)起來簽字,不簽休想出去!”
希爾達雙眼一亮,安寧忽然發(fā)現(xiàn),托馬斯的眼睛跟她特別像,深邃,明亮。
希爾達說:“不愧是我弟弟,我也是這么想的!”
托馬斯不習(xí)慣這個稱呼,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伊頓緊接著說:“你休想胡鬧?!?/p>
希爾達反問:“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伊頓說不出來話了,上下議院斗了這么多年,哪方都沒完全占上風(fēng),今天我倒霉,明天就一定會報復(fù)回來,他能有好辦法就有鬼了。
“所以啊?!毕栠_聳了聳肩,“軟不行就來硬的,我們有錢,有軍隊,怕什么?”
伊頓蹙眉:“太冒險了,成功和失敗各占一半?!?/p>
“不是各占一半,軍隊現(xiàn)在可是我們說的算?!毕栠_突然cue了安寧一下,“是不,弟妹?”
弟弟弟弟妹?
托馬斯反手一個面紅耳赤。
安寧抬起眼眸:“嗯?!北韧旭R斯接受的快多了。
希爾達雀躍地摟住伊頓,在他肩膀上曖昧地捏了幾下:“支持武力解決的又多了一個人,三比一,議長大人,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呀。”
伊頓撇開她的手:“這不是兒戲,我要再想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