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長卿連忙點(diǎn)頭,眼睛晶亮地看著他,用眼神示意:快給我解開。
蕭止戈果然受不住他的攻勢,猶豫一瞬便解開了鎖鏈。安長卿只覺得一種無形的束縛消失,他心念一動,就變回了人形。他驚訝低頭瞧了瞧自己,又快步?jīng)_到銅鏡前,就見鏡子里的人模樣還是他的模樣,只是身上衣裳和飾品都是雪白的。
安長卿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來,見蕭止戈目光殷切地望著他,頓時(shí)就記起了仇。他背著手,微微昂著頭,故意做出一副驕矜之色,使喚蕭止戈:“我餓了?!?/p>
見他不吵不鬧,蕭止戈神色十分溫和:“我叫人去做,你想吃什么?”安長卿心想
他現(xiàn)在是神仙,這些侍從肯定也會法術(shù),那有還有什么意思。他心思一轉(zhuǎn),就道:“我想吃梅花餅,下界的人才會做,你親自去給我買。”卻不料蕭止戈聞言神色驟然陰沉,微微逼近他,像是預(yù)防他逃跑
: “你果然還惦記著那個梅花妖?!?/p>
“???”梅花妖又是什么?
安長卿莫名其妙,但見他神色危險(xiǎn),大有一言不合又要將他變回狐貍鎖起來的模樣,睜圓了眼睛否認(rèn)道:“我沒有?!笔捴垢暌桓蹦泸_我我不信
的模樣。安長卿悄悄退后了一步,心里一急,頭頂上一對毛茸茸的尖耳朵就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在頭頂上一抖一抖的。
“我只是想下去看看,你若是不信,跟我一起下去不就行了?”
誰知蕭止戈聞言冷笑更甚:“你明知我不能再去下界……”他神色越發(fā)陰沉,也越發(fā)逼近安長卿:“你還是想離開我是不是?從前那些日子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記在心中?神也好妖也罷,只要我們相愛又有何妨?還是說……你已移情別戀了?是那個梅花妖,還是別的誰?”
安長卿:“……”
他真的只是想去下界看看,隨口編了個梅花餅而已。
然而男人卻仿佛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里,認(rèn)定了是他移情別戀。只見他幽深的眼底隱約閃現(xiàn)紅光,神色也越發(fā)陰鷙瘋狂,安長卿心里慌亂,頭頂一對毛耳朵不安地抖了幾下,終于破釜沉舟地?fù)渖先ケё∫呀?jīng)有些癲狂的男人,重重在他頸間咬了一口,后發(fā)制人地控訴道:“你污蔑我!沒有梅花妖也沒有別的誰,只有你!”蕭止戈的動作果然一頓,側(cè)臉看向他,啞聲道:
“當(dāng)真?”
安長卿開始生氣,嘴邊露出兩顆小犬牙,又在他脖頸上補(bǔ)了一口,氣勢洶洶地道:“你不信就算了!”脖頸間傳來真實(shí)的疼痛,蕭止戈卻笑了,他
將掛在身上的人托起來:“我信。”
安長卿哼唧兩聲,正要讓他放自己下來,卻見男人抱著他往前走了兩步,眨眼間便來到了一個山洞里,極其溫柔地對他說:“既然你喜歡下界,日后我就陪你在下界?!?/p>
話落,便將他放在了那張虎皮鋪就的大床上。
安長卿看著山洞眼皮狂跳,只是還未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就被男人按在了榻上。蕭止戈比他強(qiáng)壯太多,下方是柔軟的虎皮,上方是男人結(jié)實(shí)溫?zé)岬纳眢w,安長卿有些喘不過氣來,紅著臉囁嚅道:“你先、放開我?!笔?/p>
止戈輕撫他的臉頰:“是不是想起上回在山洞里的情景了?”他湊近了安長卿的耳朵,低低道:“別著急,我們再重溫一遍,以后你要去哪,我都陪你,好不好?”
安長卿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男人擰得低吟一聲。
再后來,便是一發(fā)不可收拾。
……
安長卿一覺睡醒,只覺得那種欲罷不能的酥.麻感還遺留在骨頭里,他低低“嗯”了一聲,迷糊睜開眼,卻感覺耳后一陣濕濡。他正想躲開,卻被壓進(jìn)了被褥里。
“喏喏終于醒了?”
蕭止戈在他面頰上輕輕啄吻著。
安長卿望著頭頂熟悉的明黃龍紋帳頂,再想到夢里一番顛鸞倒鳳,覺得肯定是蕭止戈趁著他睡覺動手動腳才叫他做了那種夢……他瞪了蕭止戈一眼,趁他不備將人推開,慢條斯理穿好衣裳,才慢吞吞道:“縱欲傷身,陛下還是歇兩天?!笔捴垢辏骸啊?/p>
”
安長卿猶不解氣,又氣道:“書房藏的小話本我也都叫韓彰收起來了?!?/p>
蕭止戈:“……?”
見他神色僵硬,安長卿總算出了一口氣,氣哼哼地起身去洗漱。等洗漱完,他要親自盯著韓彰把蕭止戈藏著的那些小話本都收繳上來,心想日后絕對不能叫蕭止戈再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